關他何事?
蕭恕想也不想,把酒壺擱在窗臺上,轉身就朝著內室走去。
門口窸窸窣窣的動靜過了一會才消失,蕭恕也躺上了床,閉上雙眼。
他不是一個易入睡的人,所以常常要靠酒來麻痺自己,可他的酒量太好,長此以往,酒也對他沒有多大用處。
難眠少睡讓他脾氣越發的不好,若是夜間被誰擾了休息,他殺人的心……
咚咚咚——
門口不依不饒地響起敲門聲。
蕭恕眉心深蹙,強忍下沸騰而起的殺心。
等候了一陣,門外又傳來江燕如不知死活的聲音。
“哥哥,你睡了嗎?”
這一次她的聲音比剛剛大,因此讓蕭恕聽清楚她微微發顫的嗓音。
蕭恕翻了一個身,轉進了床榻裡。
外面的動靜沒有逗留多久,啪嗒啪嗒地跑走了,就當蕭恕以為這事完了,門又被敲響了。
這一次,江燕如是哭著拍門的。
“哥哥!哥哥!有老鼠!我害怕!——”
那婉轉的哭腔生生轉了個七八個彎鑽進他咚咚直跳的腦殼。
他氣騰騰地衝過去拉開門,剛擺出個黑臉,卻被江燕如從手肘下鑽了進來。
蕭恕手還維持著拉開門的姿勢,一動未動,只有腦袋轉了回來,晦暗的眸光帶著讓人膽顫的危光。
然而哆哆嗦嗦的少女只顧著捂著自己的唇,一雙眼睛哭得紅通通,對他哭哭啼啼:“哥哥我能不能換個地方住,西廂房裡又黑又有老鼠,我真的害怕。”
江燕如怕黑、怕雷、怕蟲蛇蟻鼠,蕭恕都知道,但是這和他有什麼關係?
他不想管,可是江燕如哭得他腦殼嗡嗡的疼。
他用力閉了閉眼,深吸口氣。
等有時間的時候就好好想一想把她怎麼處置吧。
“你今晚睡這裡,別再吵我睡覺了。”蕭恕收回手,回頭警告江燕如,“再敲一次門,我把你手剁掉。”
江燕如把哭嗓一收,兩手齊刷刷背在身後,紅著眼用力點頭。
被他砍手的威脅壓制的乖乖順順。
蕭恕終於得了寧靜,也漸漸有了乏意。
可當他躺在西廂房,江燕如滾過的那張冷硬板床上時忽然眼睛又一睜,反應過來。
不對!
他為什麼要把自己柔軟舒服的大床讓給江燕如?!
夜探 藏哪裡了?
江燕如從小就知道,會哭的孩子有糖吃。
這句真理早給她玩得滾瓜爛熟,以至於很多時候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真的難過想哭,還是就是想透過哭來達成一些小目的。
有時候,她還能得到一些意外之喜。
比如說現在。
江燕如附身摸了摸床面,軟的。
上好的綢面蠶絲被像是綿軟的雲朵,手一按就陷了下去,光滑的綢面就好像少女最嬌嫩的肌膚,滑膩微涼。
江燕如快樂地撲進被窩裡,瞬勢就抱起被子猛吸了一口。
一股旃檀香就猛烈地侵入口鼻,就像蕭恕掐住她脖子,讓她失去了所有的呼吸。
江燕如把蠶絲被往後一扯,這才想起這是誰的窩。
這床被子和蕭恕身上一樣,早醃入味了。
旃檀的味道並不難聞,也很常見,但是不知道為何蕭恕身上沾染的這香味總是帶著一股說不上來的攻擊性。
難以讓人忽視,也讓人記憶深刻。
就好像隨處都飄著他的印記,宣告自己的領地。
或許這樣會讓人,知難而退。
畢竟和瘋狗爭奪地盤的下場,可能會被撕成碎片。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