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當作奴隸拎出來賣的,若是被發現是他搶了人,又或者韓國舅那廂已經付了錢。
屆時她的歸屬還是個很大的隱患。
“給錢?你覺得你值幾個錢?”他挑眉戲虐。
江燕如深吸了口氣,不敢和他硬槓,“我、我還不是怕……哥哥你得罪了蕭恕。”
不知道是因為聽見‘哥哥’還是因為聽見了‘蕭恕’,青年眸眼微動。
原本還在裝模作樣欣賞袖子上的紋路,此刻不偏不倚朝她看來,黑沉沉的眼睛像是濃得化不開的墨,“怕他?”
“那是自然!”江燕如用袖子擦了擦眼睛下的淚痕,頓時換了一張義憤填膺的臉色,憤憤道:“大家說他是瘋狗果真不假,你說我都不認識他,他為什麼偏偏要跑那麼大老遠去抓我來金陵。”
“他得有三、四十了吧,他為非作歹、作奸犯科的時候我都還沒出生吧,我怎麼就得罪了他呢?”
江燕如撇起了嘴,又難過地嘆道:“我爹走的時候我還跟他大吵了一架,他要是回來發現我被抓走了,也不知道會有多難過。”
江燕如以為提起自己的爹會讓‘哥哥’有所動容,畢竟在她心裡,她爹對他還是相當不錯的。
但是沒有。
青年那張臉沒有一分一毫是歡愉,他往後邊的引枕一靠,整張臉就隱入了昏暗的陰影,只有不屑勾起的唇還在稍亮的地方,映入江燕如的視線裡。
“……哥哥。”
頭回生,二回熟,三回已經是破罐子破摔。
江燕如越發熟練地叫哥哥,這並不是簡簡單單的稱呼代號,而是她現在救命的鑰匙。
她直覺告訴她,這樣叫準沒錯。
青年唇角慢慢撫平,不再有那讓江燕如不安的譏笑。
江燕如捂住怦怦亂跳的心,打定主意,一股腦道:“哥哥能不能派人送我回去,我害怕留在金陵,蕭恕那瘋狗會對哥哥不利,若是因此傷到了哥哥,那阿如心裡定然會十分難過的。”
她將心底話說清楚,就是想得到一個應諾。
一時的脫困也不能讓江燕如徹底心安,
只要一刻沒能回到蜀城,她整個心還是虛的。
可還沒等到回應,外邊車伕就一聲長吁,馬車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