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唇瓣上,酥酥麻麻的癢意直傳到腦後。
江燕如像是隔空被他吻住了唇,耳尖驀然一下發燙。
直到這個狀態之下,他的嗓音依然是從容的,彷彿對他而言,就是逼到眉心的刀刃也不能傷他分毫,他並不會為此而害怕退縮。
一個獵人,就是短暫偽裝成了獵物,卻並不會真正成為獵物。
江燕如僵在原處,不知所措。
饒是她平時腦子機靈,在這種時候也只能卡殼。
蕭恕身上的旃檀香侵入肺腑,包圍著她,就好是他張開了雙臂把她納入自己的身體之中。
一時間她在這熟悉的味道中想入非非。
她明明是來‘報仇’的,怎麼就被他一個‘撩撥’落到了下風?
江燕如掐了一下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過來,硬聲硬氣道:
“我想看你哭!”
她把下午蕭恕的話原樣還給他。
她兇巴巴的聲音伴隨著重重在他床板上一拍,還頗有些氣勢。
至少蕭恕是怔了一下。
過了片刻,他才低著嗓音問:“這個時候?在這裡?”
“對、對啊!”江燕如清了清嗓子,“你怕了嗎?”
蕭恕輕笑出聲,一點也沒有把她的威脅放在眼裡。
“嘖,那你要怎樣讓我哭?”
蕭恕有恃無恐,聲音也越發懶洋洋,就好像是逗弄了一下寵物,有一搭沒一搭地開口。
“別忘了,你打也打不過我。”
江燕如最氣就是自己打不過蕭恕,君子動口不動手,江燕如心生一計,伸手飛快摸到他的下巴,對準了位置低頭咬了一口。
很好。
破了皮,還嚐到了一絲絲血味。
江燕如擦了擦嘴,理直氣壯道:“那我咬死你!”
蕭恕嘴巴一痛,莫名就被咬出了一道傷口,他舔了舔傷處,火氣成功被江燕如逼了上來。
“你瘋了?”
江燕如學他下午討人厭的語氣,冷酷道:“我只想讓你哭而已!”
嚐到了血,蕭恕的眸光越發陰鷙,只不過江燕如在昏暗中看不見,所以不知道馬上逃之夭夭。
“怎麼樣!”
“我倒是想看看,是誰先開始哭?”
蕭恕摘下手指上的扳指,扔到了一邊。
我來 要不還是我來吧
翠珠服侍皇后梳洗過後, 坐在黃花梨木鏡臺後梳髮。
燭光並不亮,昏黃的淡光顯得屋子裡更加逼窄。
鄉野小地的住所自然不能和金陵相比,就連翠珠這樣的家生子,從王家到韓家再隨著韓皇后到皇宮, 一生之中也少有住這樣破陋地方的時候。
“這裡連像樣的房間都只有那麼一間, 便宜了憐妃, 卻要委屈娘娘了。”
翠珠看得出來陛下是想要皇后同住的,可偏偏皇后一口回絕, 還堵住了皇帝的話。
“談不上委屈,都是自己的選擇罷了。”
韓皇后淡聲道, 低垂著長睫, 並沒有看向鏡子,好像鏡中已經不是她想看見的模樣。
“是。”
翠珠小心翼翼看了眼鏡子裡倒映出的女子,那張洗去鉛華的臉, 粉膩皙白, 眉不描而黑、唇不點而朱,是真正牡丹國色的美人。
在原國公夫人在世的時候, 韓皇后也是家裡驕縱的小姐,但是自從嫁給了陛下就學著儀態端莊,誰都不曾能挑出她的錯處來。
唯有……一直沒能為陛下誕下子嗣。
可是這也怪不了皇后, 陛下本就不重女色, 後宮形容虛設,能獲得寵愛的嬪妃更是少又少,連以往那些頗有顏色和心思的宮婢都不得不歇了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