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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恕漫不經心的聲音傳了過來,他長腿輕易跨過臺階,站在她身側,俯身在她耳邊,低聲道:“以我們這樣的關係,你覺得我還會把你讓給別人?妹妹?”
有溫熱的氣息從她耳尖拂過。
江燕如的眼淚一下就收住了,可隨即而來的是從後脊下蔓延上來的惡寒。
蕭恕越溫柔的聲音越讓人感到害怕,就好像是毒蛇的信子雖然柔軟但是隻會讓人聯想到隨後而來的毒牙多麼可怕。
而蕭恕的溫柔之下彷彿只會帶來更瘋狂的反噬。
江燕如咕咚嚥下口水,心臟都緊張地揪了起來。
他們什麼關係……
難不成是在說那一層的關係?
江燕如後知後覺。
蕭恕已經重新直起身,回首與身後的宣雲衛對視頷首。
宣雲衛們紛紛翻身上馬,絕塵而去。
“陛下,以臣妾看蕭大統領根本就是翫忽職守,他被陛下委以重任,卻為了守著一個不知道來歷的‘妹妹’連本職都不顧了。
陛下都吩咐了太醫照看,皇后姐姐也派了宮婢伺候,他還有什麼不可放心的。”
憐妃扶著皇帝緩緩走在皇家別院裡。
“要臣妾說,就是有些人仗著自己的功勳,目中無人,長此以往就連陛下也會遭人詬病……”
“憐妃慎言,陛下既允了,就沒用什麼翫忽職守,這麼大一頂帽子可不是誰都能頂得住。”
聽見韓皇后為蕭恕說話,憐妃輕笑了一聲。
“還是皇后姐姐心胸寬廣,難怪就連宮裡的宮婢都比尋常人家教養的小姐還嬌慣幾分,上次臣妾不過想見一見姐姐,她們脾氣可都不小。”
皇帝走在兩人中間,聽著憐妃夾槍帶棒的話微微側頭,轉向皇后一側。
皇后並沒有向他看來,就好像她最近一貫寧靜的姿態一樣,她不急於向他解釋,反而是朝向憐妃一笑,嗓音溫婉卻不含情緒,沒有被激怒更沒有焦慮。
“若憐妃下一次事先打了招呼再來,我想關雎宮裡上下必然以禮相迎。”
憐妃嘟囔,拉著皇帝委屈道:“看來姐姐是不願再親近我……”
“好了,皇后最近身體不好,你也是沒事別去打擾她。”高允拍了拍她的手,出聲打斷了她的話,扭頭又對韓皇后道:“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忙,皇后今晚要好好休息才是。”
“多謝陛下關心,那臣妾就告退了。”韓皇后停下腳步,領著翠珠往另外的方向行去。
走出去沒多遠,還能聽見憐妃抱怨的聲音傳來。
“陛下如此相信蕭統領,真的就不擔心嗎?”
“鳳岐可不是一個兒女情長的人,你覺得他是為了他妹妹留下?那就錯了……”
等到那些聲音遠去,韓皇后才出聲吩咐道:
“你去叮囑下面的人一聲,把阿如的屋子安排到我附近來,等她們晚些時候到了也不至於慌亂。”
翠珠愣了一下才道:“娘娘,下面的人已經來傳過話,蕭統領已經做出了安排,就安排在了自己院子裡……您看,這是不是要去知會一聲蕭統領?”
韓皇后側頭看她,奇道:“他已經安排了?什麼時候?”
“就是我們出發之前。”翠珠記得很清楚,她見韓皇后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又問道:“娘娘,是有什麼地方不妥嗎?”
“鳳岐何時會為這樣的小事操心。”韓皇后搖搖頭,領著翠珠又往前走了幾步,這才彷彿想通了,笑著感嘆道:“是了,人都在變啊,無論是我、是陛下還是蕭恕。”
“我們都在往著不一樣的方向,改變。”
翠珠聽得雲裡霧裡,可是看見韓皇后終於笑了,也跟著一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