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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燕如用力眨巴著眼睛,很誠懇地建言。
握緊 緊緊地握在了自己的手心。
江燕如還在擔心蕭恕會不會死的時候, 自己先病了。
原本清晨就要出發,她憑一己之力把蕭恕耽擱下來。
這一行人中蕭恕沒人可以託付。
皇帝不能誤了春祭的良辰,那都是司天監算好的時辰,關乎大週一年的風調雨順, 實屬緊要大事。
所以整隊人馬還是在清晨按時出發, 皇后還將自己身邊的婢女留下兩個, 方便照看江燕如。
不過這一切江燕如都不知道,她從半夜昏沉到早上已經燒得迷糊。
太醫診完脈出來對蕭恕拱手道:“江姑娘這是外邪入侵, 忽感風寒引起的發熱,並不妨事, 只要小心照看一兩日即可痊癒。”
太醫說著, 欲言又止望著蕭恕,還盼望著他能領會。
蕭恕冷著臉點了點頭,讓兩婢女把太醫送出去熬藥, 順便下樓準備點易喂進嘴的細軟食物。
江燕如若是餓了會多煩人他是知道的, 更何況太醫也說了生病就更要進食保持體力。
蕭恕以前病了都不用吃藥,只要能有一碗熱粥就能繼續狼狽地活下去。
有時候他也會想自己的命是挺硬的, 那麼多明槍暗箭他都能活下來,果然是應了那句老話:禍害遺千年。
若不是自己身上的這個病,可能他真的能繼續禍害個幾十年。
太醫隨身攜帶的藥一應俱全, 治個風寒發熱也不再話下, 很快就擇定了藥方。
等人都離開了,屋子一下安靜下來,蕭恕轉身挑起床幔,視線緩緩落下。
江燕如窩在被子裡,佔不了多少地方,小得只有一團, 隆起來的被褥幾乎要把她整個人完全淹沒。
因為高熱,她臉上還浮著不尋常的潮紅,手腳也都趁人不注意全都伸出了被子,雪白的腳踝上還有留有明顯的印痕。
蕭恕俯身捏住她的腳踝,用指腹摩挲了一下上面的傷痕,這是長時間的禁錮留下了短時間不會消散的痕跡。
蕭恕很想清理掉所有放縱的痕跡,但是這次他遇到了難題,因為眼前這個是他最難消除的痕跡。
也是他難以掩藏的過錯。
還是一錯再錯,知錯犯錯。
江燕如感覺腳腕被摁壓得發酸發軟,她收了收自己腿,哼哼了兩聲。
蕭恕也就沒有再摸下去,而是把它們通通塞進了被子裡。
他也不知道為何要這樣做,就好像記得小時候自己生病的時候,娘也是這樣照顧自己。
那時候他的病很容易痊癒,只要有一個溫暖的被子,一個溫暖的懷抱,不知不覺睡過去一夜,病就全好了。
江燕如身子弱,大概就沒有他那麼容易痊癒。
蕭恕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江燕如直接團成了一個繭,只有一個腦袋能露在外面。
江燕如正是熱得發燥的時候,怎麼能待得住滾燙的被窩,掙扎著要鑽出來。
蕭恕伸出手往她額頭上一探,江燕腦袋就蠕動著朝他的手心貼來,就好像一隻求撫摸的貓,不停地拱起腦袋,貼向他的手掌。
“……熱。”
蕭恕飛快抽回手,就像被火灼了手指。
“別動,喝了藥就不熱了。”
蕭恕不會關心人,更說不上什麼好聽的軟話,難得開口說上一句,也好像不近人情。
是生硬又冰冷地命令。
江燕如不滿意這個拒絕,更加用力掙脫,不過她病了沒有什麼力氣,就是動也像只蟲子無力地蠕動幾下。
她又不死心地開口要求:“我要喝水,我要開窗……我、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