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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燕如眼巴巴看著她的金珠,下撇的唇角、落魄的眼神,是毫不加掩飾的不捨。
金珠都是爹專門命人給她特製的,值好多錢呢!
蕭恕注意到江燕如原本交疊在胸前齊整的衣襟不知道為何亂了。
彷彿那些金珠就是從那裡取出來的。
他不由想起還在江府時,江燕如的嬤嬤談起一名意外被拐的小姐因為身上恰好穿著帶有金片的心衣,因為這隱蔽的錢財最後得以逢凶化吉回到本家的傳聞。
便有許多人家模仿,以至於那段時間裡飛賊盜取女兒家貼身衣物的案子多了起來……
他想出這根帶子出自何處,眉心微擰,淡聲問道:“這是你心衣的帶子?”
江燕如的眼睛剎那瞪得圓溜溜,活像被踩了尾巴的貓,頭髮絲都炸了起來。
他怎麼敢說出來!
看看江燕如變得憤怒的小表情,蕭恕才反應過來這女子貼身之物好似不該堂而皇之掛在嘴邊。
實乃有調戲之嫌。
他的臉上難得變得有些彆扭,耳尖在火光下甚至還晃出了點紅暈。
江燕如羞臊的心一下就得到了安撫。
蕭恕這模樣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純真的少年人。
她的心才被安撫不久,蕭恕就撩起他的眼皮,用他‘純真無邪’的眼眸凝視江燕如,慢吞吞地請教道:
“心衣有兩根帶子,另一根呢?”
一夜之間江燕如失去了兩根衣帶子和幾十粒金珠子。
但是翌日,蕭恕帶給她了幾套新衣裳。
顏色嬌豔,質地輕柔,都是時下流行的春裝。
而且從內到外,包括心衣。
江燕如雖然氣憤蕭恕一個子都沒有給她留下,但是摸著那些料子昂貴的衣裙,她心裡還是鬆了一口氣。
至少看這樣子,她應該短時間不會被蕭恕狠心送上西天。
江燕如一口氣還沒松到底,很快就從宮中傳來了一道旨意,是召江燕如入宮的。
而那些衣服,也正是為了她不在宮中失儀才備下。
都說不好,到底是不是蕭恕的意思。
江燕如怕自己錯付了感動,一路上乾脆閉口不談,倒是蕭恕在馬車裡多看了她幾眼。
江燕如雖有蜀城霸王之名,卻生性並不好打殺,反而極為嬌氣愛美。
即便對於入宮顯然有所擔憂,但也不妨礙她將自己精心裝扮。
她挑選了一件淺妃色纏枝半臂綃紗裙,脖子上配了一串珊瑚紅間珍珠瓔珞,耳邊還垂著同色的紅珠,細長的銀線被紅珠墜得筆直,唯有在她東張西望的時候會晃出弧線。
從車外吹進來的風把她的小臉吹的有些發白,迎著光的那面還能看見細小的雨珠沾在她臉上纖細柔軟的絨毛上。
春風不暖,綃紗還薄,蕭恕看著她帶金線卷草紋的窄袖下透出的那兩結嫩藕一樣的手臂,皺了下眉。
他雙腿交疊,背依在車璧上,這不羈的動作也讓他做出來幾分貴氣,若不是他的膚色較深,其實蕭恕這副長相在金陵城也可比擬最拔尖的那些矜貴世家子。
不過一旦他開口,這份矜貴就會無影無蹤。
“外面很好看?要不要你下車邊走邊看?”
他的嗓音總是帶著奚落、嘲諷又或者讓人聯想到殺戮、殘暴的狠戾,這些都不斷描摹加深他‘奸臣’這個身份。
江燕如正在看馬車窗外金陵城的街景,被他突然出聲嚇得一哆嗦,手撐起的掛簾就掉了回去,車廂裡頓時暗了下來。
雖然暗了一些,但是並不影響江燕如看清蕭恕的那張略帶倦怠的臉。
他三更半夜不睡覺跑來搜刮江燕如的私房錢,導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