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葉簌簌抖下暖黃的光點,灑在人身上,彷彿是落下了星子。
蕭恕手撐著腮支在石桌上,另一隻手則在摩挲著他的扳指,扳指有一下沒一下磕在石桌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江燕如從前沒有見過他這個扳指,想必是他來到金陵後來才得的。
那扳指不是玉石也並非金器,白潤如脂,淡光瑩潤,看不出材質,但聽聲音也知道其堅硬的質地。
江燕如的心隨那扳指啪嗒啪嗒,上下跳了幾個來回,她終於看見蕭恕眼睫掀了起來。
他姿態未變,視線卻落到了她的身後。
白家的幾位長者來了。
江燕如扭頭,一眼就看見站在幾位中年人身後的白望舒。
他匆匆趕來,眉宇之間還有一抹沒有化開的愁緒。
不過這抹愁緒在觸及江燕如祈求的目光時就煙消雲散了。
他的視線在四周轉了一圈全然瞭解她的困境,於是朝她輕輕一點頭,並未因為她坐在蕭恕身邊而像其他人一般對她‘恨屋及屋‘。
江燕如見了他,心裡就有了底,在這裡至少白望舒還是靠譜的。
不過,她心裡也沒來由地覺得有些難受。
今天本是他們白家的好日子,卻出了這人命關天的亂子,擱誰心裡也不會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