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他反問道:“就像你會把江懷魄的事告訴你,妹妹嗎?”
蕭恕沉默了,那抿緊的唇線顯出不悅,他不喜歡高允提起江燕如。
高允看著他,又意味深長地道:“鳳岐,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面對皇帝的提醒,蕭恕轉目,眺望遠方。
“我沒有忘記,陛下也不必試探於我。”
“我並非試探你。”高允嘆氣道:“如今你我都是這鼎魚幕燕,身寄虎吻,不可行差踏錯一步。”
蕭恕輕輕一頷首,再抬眼時鄂線緊繃,他面容沉靜時哪還有半分囂張跋扈的樣子,只有一抹難以劃開的陰霾,似是世間並再沒有能讓他展顏的東西。
兩人在風中佇立,目睹著下方還在行進的隊伍,如鱗片首尾排列,井然有序地透過。
這時,迎著東方的薄光,一輕騎扶旗搖晃,絕塵而來。
“報——後方有敵!”
江燕如和蕭恕是分開出發的。
皇帝趕著快一步回金陵,於是安排女眷、官眷隨著大隊按計劃的時晚了三刻鐘出發。
她們一干人乘坐馬車,至少要比騎快馬多耗費一半的時間在路上。
江燕如雖然也會騎馬,但是要她長途跋涉那麼遠,那這一身骨頭非顛散架不可。
她當然是不肯。
蕭恕就把她放進了隊伍,跟著其他人慢慢乘坐馬車回金陵。
分開一段時間也好。
江燕如鬆了一口氣,這一路雖然漫長,可好處就是至少很長一段時間可以不用面對蕭恕。
誰讓她昨天腦子一抽,居然對蕭恕問出那樣的問題,直到現在想起來她還臊得慌,只恨不得把臉埋進冰水裡,好散一散自己臉上的熱氣。
不過,或許。
蕭恕似乎對那個平寧郡主壓根就沒有感覺,只是她一個人想入非非,無端猜測。
江燕如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納悶自己居然會為蕭恕變得多愁善感,這簡直不像當初一心只想苟活下去的自己。
“阿如。”
皇后的車輿駛了過來,與她的馬車並驅前行,翠珠挑起織金串珠,讓韓皇后露出臉來。
自打準備轉去齊陽休養,韓皇后的臉色都變得紅潤起來,流盼的水眸時常都是帶著輕鬆與愜意,就好像一隻飛出金籠的鳥兒,終於可以展翅高飛。
江燕如打心底為韓皇后高興,但同時又有些難過。
韓皇后此時過來,一定是到了要與她告別的時候,此去經年,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再相見。
江燕如趴在車窗上,可憐兮兮地喊道:“皇后姐姐!你這就要走了嗎?”
韓皇后微笑頷首,“是呀,前面的路口我就要與外祖父一道朝北方前行了,阿如你一個人更要小心些。”
“哥哥已經安排了人。”江燕如對於自己的安全很放心,蕭恕防止她逃跑,已經命了十幾名宣雲衛盯著她,相對的,他們也要負責保護她。
“我只是捨不得皇后姐姐你。”
“江姑娘若是有機會也可以來齊陽,我們小姐肯定很歡迎。”
韓皇后點頭,“若是有機會的話,一定要來齊陽找我。”
她頓了一下,又叫道:“翠珠。”
翠珠聽了韓皇后的話,連忙遞出了一個小包裹給隨行在旁邊的護衛。
護衛接了東西又轉送到江燕如窗邊,兩邊的宣雲衛正準備替她接過。
韓皇后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這裡面都是孟神醫給你療傷的藥,你記得每天都要上藥,不可偷懶。”
一聽見是藥,宣雲衛就沒有再上前檢視。
江燕如感動不已,正要道謝卻瞧見隔著窗戶的韓皇后對她眨了眨眼,她下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