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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蕭恕手端起茶盞,手指用力捏著薄瓷杯盞,感覺隨時能讓那杯子化為瓷粉。
“蕭大哥!”謝樂康站直了身子,用力砸了砸胸口,剛剛那塊糕正好堵在食管裡,讓他喘不過氣,好不容易理順了,他又扭頭看著江燕如。
江燕如埋下頭,縮頭縮腦的樣子像個膽小怕事的鵪鶉。
她一開始沒想搬出蕭恕的名字來,因為蕭恕這人名聲不好。
她好不容易等到了一個正兒八經願意跟自己講話解悶的可不想被蕭恕嚇跑了,所以才含糊稱為‘我家大人‘。
她萬萬沒有想到此刻謝樂康的小腦袋瓜裡開始飛快地盤算她們二人的關係。
謝樂康緊皺眉心。
以兩人這年齡看起來,肯定不會是父女。
而大人有兩意,一為官場裡的尊稱,二為家中女眷的敬稱。
謝樂康昨日才從城外別莊踏春歸來,還不知道金陵裡傳得沸沸揚揚的大事。
他猶豫片刻,對著江燕如遲疑道:“原來是大嫂啊……”
蕭恕捏著杯子涼涼掃來一眼。
謝樂康打了一個哆嗦,止住了後半截話。
就好像自己說出了什麼不得了的隱秘。
謝樂康常常因為自己知道的太多而苦惱,因為他沒有那麼多人可以分享這些隱秘,這可得把他憋死不可。
就像蕭恕的秘密,他知道了可也不敢給別人說啊!
怕是他有命講,別人沒命聽,還會因為知道的太多而嚇哭。
別人會不會嚇哭江燕如不知道,反正她自己是險些被嚇哭,她腦袋嗡得一聲像是被人掄了一榔頭,連忙搖手,撇清關係:“不不,我是他妹妹。”
謝樂康一屁股坐下,滿頭霧水,“妹,什麼妹妹。”
他揚起眼,偷摸摸打量另一側淡定喝茶的青年,又壓低了嗓音,“……我可沒聽說過他有妹妹啊。”
就是因為蕭恕無父無母,無依無靠,他老爹還差點想把他收入家門,做他謝樂康的大哥。
好在蕭恕自己不同意,這事才沒能成。
“我前幾日剛來,你不知道也正常。”江燕如把茶杯塞進他手裡,“現在你知道了,可別亂喊人啊。”
“真稀奇,他都沒有反駁,你反駁這麼快。”謝樂康喝了口茶,終於把堵在胸口的甜糕衝了下去。
說者無心,江燕如一下捕捉到了重點。
對啊,謝樂康胡說八道的時候,蕭恕怎麼沒有站起來錘爆他的腦袋?
這不合理,完全不像他的作風。
難不成他是在變相默許?
就像韓皇后說,他莫不是對她其實有別樣的心思。
這個念頭剛湧上心頭,江燕如先自己打了一個寒顫。
這就好比白眼狼和小白兔跨物種相愛一樣離譜。
“哥哥……”江燕如扭過頭,卻猛然撞見蕭恕正撐著腮幫,看她。
這更詭異了。
蕭恕居然安安靜靜在看她,沒有口出戲謔或是譏諷。
“想去聽曲兒?”蕭恕聲線陰柔,被他刻意放輕的時候卻也撩人,就好像情人呢喃的低語。
江燕如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彷彿空氣中都散播著他身上那股旃檀香,誘人淪陷到危險深淵。
她不由發出一聲疑惑,旁邊謝樂康反應比她快,連忙使出一個胳膊肘助她回神。
“去呀!”謝樂康很想帶江燕如出去長見識,畢竟那可是全金陵城最動聽的嗓子,他是一個樂於分享的人,巴不得金陵城人人都來捧那位春鶯姑娘的場,好知道他這個伯樂是多麼懂得音律。
“想。”江燕如不忍駁了謝小公子的熱情,頂著重壓,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