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能讓所有人流血?”
他們要把所有錯誤都埋在一人頭上,是絕不可以。
稱心一時語塞,看著江燕如,像是從沒見過她還有這樣的一面。
在姐妹倆印象中江燕如一遇到危險就會害怕得哭泣,她分明是一個柔弱的菟絲花,像沒有依附的物件後她都無法存活一樣。
所以她們一直都不能理解一向刀山火海走的人,一個已經絕情絕愛到自己都可以捨棄的人,怎麼會喜歡這樣無能柔弱的小姑娘。
不過,她們似乎並沒有真的認識過這個從一開始被她們保護起來的姑娘。
她是柔弱,但是也頑強固執。
這一刻她不像是柔弱的菟絲花,反倒是像野火燒不盡的草。
只要有一點點陽光、一點點雨水,她就能紮根,瘋長,然後漫山遍野。
……她愛的人。
稱心不合時宜地想,蕭大人聽見這句話興許不會再覺得活著沒有意思吧?
以前師父就曾經嘲笑過蕭恕這個人凡事做得太狠太絕,對自己也狠,對別人也狠,這樣的性子註定孤寡一身,得有什麼樣的瘋子才會喜歡他這樣的瘋狗。
稱心看著江燕如‘兇狠’的眸光,忽而一笑。
待到明年祭拜師父的時候,她可以告訴師父了。
“好!我陪小姐回去。”
江燕如聞言粲然一笑,用力拍了拍車璧,大聲對外面道:“六師兄,我也要回金陵城!你不答應,我就跳車了!”
長吁了一聲,馬車急急停止。
金陵城。
百官在太極殿裡激烈地爭執,皇帝坐於金玉階的龍椅之上,難得少言寡語,一臉陰鬱地看著下方。
本是言官舌戰的話題,沒想到這一次卻是武官們的主場。
他們原先就對蕭恕有很大的意見,一方面他把持著宣雲衛,無疑就是把刀時時刻刻架在他們頭頂上,如今得知他是曇王的兒子,他以往的所作所為更像是挾私報復,讓人心底就滋生陰暗的念頭。
他知道什麼?
他想做什麼?
讓人猜不透的蕭恕變成了一個致命的隱患,而他們只不過是想要拔除這個隱患,讓一切都回歸到正軌。
畢竟這十五年,已經是這樣過來了。
沒有人想要再去觸碰已經結痂的傷口,讓那些血淋淋的東西重現。
他們口沸目赤,強烈要求皇帝嚴懲罪臣之子。
“陛下!懸而不決是禍也!”
“是啊陛下,再不快點下令,焉知會不會再生變故!”
就在群臣激忿填膺地在太極殿聚訟紛紜時,皇宮外有好幾波人正在慢慢匯聚。
高允手指緊緊繃緊,扣著龍椅上的雕飾,目光越過那些攢動的腦袋,望向大殿的門外。
咚——
沉悶巨聲震破天際。
宮門外的登聞鼓被人敲響。
眾臣齊齊一驚,彷彿已經嗅到了變故的氣息。
歸期 他有了歸期,也有了等候他歸來的……
皇宮的正陽門左右各設了一座漢白玉三階矮臺, 臺上立著兩面大鼓。
這格局還是延用了前朝的,就連左右兩個古制的大鼓都是保留下的古物,經年累月已經金漆斑駁,但是鼓面卻是更換過的, 上面印有大周的圖騰, 宣告舊王朝已滅, 新王朝的重立威儀。
斗轉星移,大周雖然已有百年, 可這鼓被敲響的次數寥寥無幾,隻手可數。
因為登聞鼓一旦敲響, 有直面皇帝的權利。
但是官員要見皇帝自可以透過上朝遞奏, 而普通百姓又有幾個膽敢敲響這鼓。
更別說這形同虛設的登聞鼓兩邊有不少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