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吃壞了什麼東西,平白惹得我與陛下有隙。”
江燕如剛支稜起腦袋想要反駁,但是觸及蕭恕淡掃過來的眼神,馬上就偃旗息鼓,垂頭擺弄起放在一旁的杯子。
說起來她吃糖葫蘆的時候的確也沒有想過蕭恕可能會在裡面下毒,只顧著高興就吃了。
這不是信他要殺個人,肯定不會這麼費勁,也不至於在糖葫蘆上動手腳。
皇后雖沒有達成目的,但是蕭恕說得也有道理。
這金陵城多的是人想要看他們君臣不合,一是想動搖皇帝的位,二也是想分走蕭恕的權。
道理皇后是很快就想明白了,只是聽見這話從蕭恕口裡出來,她心裡就有了多一層的想法,不由轉眼看江燕如。
今日江燕如穿著一件捻金月華裙,那藕白色的料子還是出自於宮中,尋常市面上難尋得出一匹,十分稀罕,這料子裁作裙子,顏色雖素雅卻有流光,猶如寶玉折射了月光,流光溢彩。
若人膚色不佳,反會被這料子奪了光彩,但穿在江燕如身上,卻是相得益彰,襯得人更姣美無雙。
江燕如無疑是個美人兒,要不然她那個混帳哥哥怎麼會念念不忘,還頻頻進宮來,想從她這裡找門路。
這要是讓蕭恕知道了,只怕韓家從此不得安寧。
韓皇后暗暗嘆了口氣,心裡想著回去定要勸說父親規束兄長,不要惹下禍事。
雅室的門被人在外面輕輕敲裡了三聲,外面傳來一個沉穩地聲音:“娘娘,宮裡來人。”
“是陛下尋我回去?”韓皇后向門口傾身,回了一聲。
“不是,娘娘,是來尋蕭大統領的,說是……西昌王的事……”外面的聲音含含糊糊,不敢言明。
“西昌王?”韓皇后還不知道白府發生的事。
江燕如卻驀然反應過來,這肯定是皇帝知道自己弟弟死了,來找蕭恕麻煩了!
蕭恕剛拿起茶盞又只得放下,他對外吩咐了一聲備馬,站起身就對江燕如道:“天黑前吳巖會送你回蕭府。”
安排完江燕如,蕭恕對韓皇后隨意拱了下手,就離去了。
蕭恕一走,韓皇后都像是鬆了口氣,臉上露出了輕鬆,轉眸就笑吟吟看著江燕如。
直把江燕如都看起雞皮疙瘩了,韓皇后才不賣關子,打趣道:“你聽見他剛剛說的話了嗎?”
“聽見了。”江燕如不能領會韓皇后突如其來的高興,微微歪頭詢問:“他不就是讓我別玩太晚,早點回府。”
吳巖赫然已經成了他的移動眼線,成日裡就知道盯著她,哪怕江燕如再三保證自己跑不了,也擺脫不了他的監視,人如其名,固執得像塊石頭。
“不是這句。”韓皇后擺擺手,興致勃勃地道:“他說怕你在皇宮被人害了,因而與皇帝生出間隙,可見你在他心裡頗為重要。”
江燕如想張口辯解,韓皇后伸出手指點住她額頭。
“若不重要,何以影響他與陛下的關係?”韓皇后恨她榆木腦袋不開竅。
江燕如恍然大悟。
還是韓皇后的領悟高啊,讓人茅塞頓開、醍醐灌頂。
江燕如差點就要信了真,但是隨即一想。
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大膽 她今夜吃了狼心豹子膽!(女鵝準……
“可是……”
江燕如慢慢張開唇,“我覺得,他還是更想殺我。”
她想起在巷子的時候,蕭恕掐她臉時流露出那兇狠的眼神。
蜀城長寧街上那隻頻頻咬傷人、咬死雞鴨的瘋狗就差不多也是那個樣的眼神。
那是致力於毀掉一切的決絕,因為它瘋啊。
江燕如不由打了個冷顫,摸了摸自己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