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的心在漸漸枯萎。
聽人說蕭府再一次被烈火席捲,這一次就連她往日住的偏僻小院也沒有逃過一劫,更別提那些剛剛被修繕過的新屋。
蕭恕若是知道了,一定會很生氣吧?
至於他們出來的暗道更是被掩埋在倒塌的新牆之下,若無人去清查,一時半會也不會發現那條通往西昌王桃園的地道。
不過就算有人查到了,也很難查到這裡。
江燕如一晚沒睡,這時候趴在窗臺上,疲倦不斷累積,讓眼皮逐漸沉重,最後頭挨在胳膊上,睡了過去。
她做了一場夢。
對蕭恕有記憶的時候,她三歲,蕭恕十歲。
爹把已經在抽條的少年帶到她面前,介紹給她,讓她喊哥。
她抱著奶孃做給她的安撫兔子枕,光顧著盯著這個陌生的少年,頭一次沒有聽她爹的話,喊他哥哥。
其實她早就知道有這樣一個人在江府,一直照顧她的奶孃在面前抱怨過很多次,也不管她聽不聽的懂。
“老爺真是糊塗,為了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孩竟做出那樣奮不顧身的危險的事,小小姐啊,你可以要當心一些,那孩子臉上還烙著奴印,只怕不是什麼好出身……”
“老爺不是魔怔了吧,竟然說要把他收為義子,這簡直太離譜了,我可憐的小姐為他生下了孩子,都不如一個外人重要?”
……
每每提起,奶孃口中都是不滿,認為她爹枉顧即將臨產的愛人,千里遠赴金陵是一件多大的錯事。
江燕如的娘本來就是一個十分柔弱的女人,擔心江懷魄去金陵會再生變故,整日憂心忡忡,這才積憂成疾,造成後面的難產崩漏。
所以江燕如與蕭恕第一次見面是一個很不愉快的收場。
江燕如大哭了一場,還鬧出了一場病,弄得蕭恕在江家更難堪。
雖然江懷魄沒有怪他的意思,但師門裡的師兄們明裡暗裡都對他開始冷嘲熱諷,讓他少出現在人前。
因為小師妹看不得他的醜樣子。
……
在她夢中,又或者說是記憶裡。
蕭恕從來都是一個人,除了有時候會來和她一起讀書,又或者爹把他帶過來吃飯以外,他再沒有一次主動出現在她眼前。
兩人的關係維持著一個不好不壞的狀態,直到那一次她撞見蕭恕被人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