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親的妹妹,是瑗瑗啊,我……我……”李瑗泫然欲淚,溼漉漉的眼睛滿是期盼地望著神色自若的男人,可他並沒有認出她,就連搭在杯壁上的指尖都無動於衷。
江燕如屏住呼吸,她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衝昏了頭。
蕭恕他有個妹妹?
“瑗瑗?”蕭恕對這個名字有了反應,他放下茶盞。
見著蕭恕與這位叫瑗瑗的姑娘之間似乎有不同尋常的氣氛湧動。
江燕如回過神,忙不迭地從條凳上起身,讓出位置。
“哥……”她忽然有些羞於在人家真妹妹面前還喚他作哥哥,連忙咬住聲音含糊道:“我……我去後面坐著,你們先聊吧。”
蕭恕並沒有出聲制止,而是目送著江燕如像是逃難一樣慌慌張張離開,就在她快步經過了三張桌子的時候,他出聲:“太遠了,回來點。”
江燕如頓了頓腳步,還是聽話地後退到與蕭恕隔著兩張桌子的地方坐下。
小二給她送來一杯溫茶,江燕如連忙喝了幾口,像是這樣做能壓下心頭的驚訝。
原本躲開就是為了給蕭恕二人說話的空間,可是還是忍不住她豎起耳朵想探聽到兩人對話的內容,可惜隔著那麼遠還有屏風擋著,她都有些後悔自己坐得遠了。
江燕如從來沒想過蕭恕會有個嫡親妹妹。
如果那名叫瑗瑗的姑娘真的是他的妹妹,兩人再相認。
那以後——她還能管蕭恕叫哥哥嗎?
江燕如指尖不由得在杯壁上輕敲,一連串的清脆跳躍在指尖,顯出她心情有些煩躁。
說不上來這是為什麼。
就是覺得心裡有點亂,還有些委屈,然後就剩下無助。
剛剛蕭恕說他們再也不能一同來初城,那時候的她還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她還未來得及想自己有一天會離開蕭恕,更沒想過有一天,他就不再是她哥哥了。
‘哥哥’就好像是她的保護傘。
在她毫無防備的時候,有人要拿走她的保護傘,讓她無助地敞露在外面。
她茫無頭緒,也很困窘,像是直到快弄丟了,才意識到那是很重要的東西。
蕭恕以後會管別人叫妹妹,還會給別人買櫻桃酥。
這種莫名壓抑難受的心情。
就像當初她餵了三年的鳥,轉眼就跟著舊主飛走了,再也不要她了一樣。
說到底,她的確並不是蕭恕的妹妹。
從前在江家的時候,他就不認她當妹妹。
來了金陵後,那更是她執意強求。
最初她的目的也不過是為了在他手底下活下去,才攀扯上這看似親密卻毫無根基的關係。
他們本就不是血親。
江燕如有點羞愧,捂著臉半晌,所以錯過了白望舒落座在她對面的動作。
“江姑娘怎麼一個人?”
猛然聽見白望舒的聲音,江燕如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直到移開手指,她才看見白望舒真就坐在了她對面。
他彎唇一笑,這才補充說道:“不介意我坐這裡吧?”
之前韓皇后的事也有白望舒幫忙,孟神醫才得以及時進入別院。
江燕如對他的好感又上了一層樓,更何況此刻正是心情微妙的時候,自然不介意他肯坐下來陪她說說話。
她還挺高興能碰見熟悉的人,不至於讓自己再有機會胡思亂想。
“望舒哥哥怎麼也一個人?”
“想到就要回金陵城去了,趁機出來隨意轉轉,他們都喜歡喝酒,去了酒樓,我看這裡有間茶館就過來歇歇腳。”
他解釋了自己並非一人出來,而是和其他人一同,只不過不愛飲酒,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