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著氣又輕輕握了下江燕如的手,“阿如,她們不過是太緊張我了,沒事的,你別哭……”
江燕如不知道什麼時候淚水模糊了視線,她看不清韓皇后的表情,只能用力握著韓皇后的手,無助地道:“我害怕。”
她是真的害怕。
她不但害怕自己死,也害怕看見親近人死。
按理說,她未見過自己親生母親身死的畫面,可長久以來,卻受其影響頗深。
如果憐妃真的把太醫藏起來,那她們可不容易找到。
翠珠因為這個著急上火。
江燕如忽然想到,“我們不一定要找太醫,其他大夫也可以的啊!”
翠珠如夢初醒,“對,我們怎麼沒想到。”
“翠珠姐姐,外面的大夫怎麼能進內苑。”宮婢提醒道,“這是不被允許的呀!”
“都這個時候了,還管那些做什麼!”江燕如擦了擦眼淚,“我不是內苑的人。”
禁足自然管不到她頭上,江燕如只用說服蕭恕留下來看守她的宣雲衛。
不過她相信這不是難事。
她扭頭對翠珠道:“你照顧好皇后,我去外面抓也抓個大夫回來!”
和蕭恕待久了,她一開口也帶了幾分蠻橫霸道,其他人聽了也無人敢再置喙。
說服宣雲衛簡單,可要出別院卻不順利。
幾日沒出過門的憐妃正帶著人迎面堵住了她。
憐妃懶洋洋搖著紈扇:“江姑娘,陛下曾有令,不得隨意出入別院。”
江燕如又急又氣,語氣不善地道:“憐妃娘娘,皇后身體不適,我出門去請大夫,這是事出有因,算不得‘隨意’二字!”
憐妃把頭一昂,用紈扇指著她道:“我不管是什麼事,陛下的話就是聖旨。”
宣雲衛都是蕭恕調教出來的人,一言不合就在江燕如身後率先拔了刀,把憐妃嚇地尖叫起來:“怎麼!你們這是要違逆陛下嗎?”
“來人!來人!——”
因憐妃要回去省親,皇帝派了好些護衛聽從她差遣。
江燕如還沒見過這麼多明晃晃的刀刃衝著自己,一時也有些害怕。
她身後只跟著兩名宣雲衛,即便這二人再厲害,也敵不過憐妃那邊人多。
“江燕如,你敢對宮妃刀刃相逼,這可是要掉腦袋的!”
憐妃握緊紈扇擋在胸前,氣得胸脯起伏:“你不要命了嗎?!”
現在皇帝不在,蕭恕不在,皇后病危。
在整個別院裡,憐妃權勢最大。
江燕如無權無勢,根本無法和憐妃對抗。
江燕如萬萬不會做讓自己掉腦袋的事,可是她也不能看著韓皇后被這樣活生生拖死。
“你們先退下吧。”
她讓宣雲衛後退,一來是不能坐實‘刀脅后妃’的罪,二來她更不想給蕭恕惹來麻煩。
憐妃見江燕如膽小怕事,臉上更顯得色,從旁邊護衛手裡搶了一把劍來朝著江燕如一揮。
誰也沒有料到憐妃會忽然揮劍,而這一揮手,力度還沒控制好,直接在江燕如脖子上拉出一道血痕。
突如其來的冰冷劍鋒把江燕如嚇心臟猛然一縮,好在身後宣雲衛倏然出手,及時握住了劍刃。
江燕如才得以躲開,她一摸脖子,就沾了一手的血。
憐妃並不敢親手殺人,這一下不但把江燕如嚇壞了,她自己也是臉色一白。
“臣見過憐妃娘娘!”
憐妃哐噹一聲扔下手裡的劍。
他們身後不知何時走上來了好幾人,此刻都離得不遠,顯然剛剛那一幕都被他們看在眼裡。
憐妃心裡害怕,聲音發顫:“你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