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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們這是去那裡?”
蕭恕也不多解釋, 慢悠悠道:“你不是餓了嗎,去朝雲城吃個早膳再走不遲。”
江燕如從他的語氣裡聽出了奚落。
蕭恕有點奇怪,雖然他一直喜怒無常, 可自從她在野林裡抱著他喊餓起, 他的臉色語氣就奇差。
就好像誰捅了他的心肝肺一樣。
金陵是沒米沒糧,沒飯吃了嗎?
江燕如完全不能理解蕭恕間歇性抽風的想法,更不能阻止他。
她身子虛軟,無法自己獨自騎馬,還是死皮賴臉求著和蕭恕同騎,要不然他許是想把她這個累贅原地丟下。
江燕如委屈極了, 她以前聽過街坊婦人怒罵自己家男人說是什麼穿上褲子不認人的禽獸。
她當時還不懂,如今算是明白過來什麼意思。
他們昨夜做的事已經親密到不成親說不過去的地步,但是蕭恕對她的態度還是這樣的惡劣,簡直讓人髮指。
不過江燕如也不指望蕭恕真的會為此負責。
介於昨夜的始作俑者是她,她還是有點怕被蕭恕重提起這樁事,萬一他不是要負責而是要毀屍滅跡,那她人不就沒了。
江燕如自小就被教育要惜命,江爹口中常教誨她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也就是要她學會萬事保住性命,方有將來。
所以姑娘看重的貞潔對江燕如而言,也遠沒有自己小命重要。
只要蕭恕不取她命,一切都還可以容忍。
江燕如是側著身坐在馬背上,馬雖然只是小步慢速前行,但是顛簸一點也不少,她不得不把腦袋往蕭恕胸膛靠。
可她一捱過去就能嗅到那些縈繞在鼻尖的鐵鏽味,也不知道蕭恕身上究竟沾了多少血汙,這味道實在沖鼻難忍。
江燕如不得不屏息,怕自己會想起那血肉橫飛的畫面而吐出來。
若是直接回金陵城,她還可以早些梳洗換衣,免這一身血汙難受。
偏偏蕭恕突發奇想,要去朝雲城。
江燕如可不信他是為了要去吃什麼早膳,明明回金陵城更近一些才是。
她誹謗了一會,又捂住肚子,還是軟軟地靠了回去。
蕭恕的心臟有力地跳動,而她餓得都快沒氣了。
在蕭府時,張嬸怕她餓著,還經常會做一些便於攜帶的糕點給她隨身帶著。
可惜昨夜都給他們糟蹋完了。
江燕如現在也只能寄希望他們早點到朝雲城,找到吃飯的地方。
輕風徐來,綿溼的空氣裡帶著不知名野花的清香,沁人心脾。
路上的行人都不急,彷彿還在享受這難得的清閒。
即便江燕如多麼盼望早點到,兩人緊趕慢趕還是花兩三個時辰才到朝雲城。
進了朝雲城,江燕如已經跟午後的黃花菜一樣焉頭搭腦,就連下馬都要蕭恕黑著臉抱下來。
身上的痠痛越久越明顯,到這個時候就好像全身都被人揍了一頓。
蕭恕和她對比鮮明,他倒是生龍活虎,看著比往日還強健。
搞不好他是那千年道行的老妖精,專門採陰補陽來的。
江燕如的眼睛滴溜溜轉,好像真從蕭恕頎長的身形上看出點攝魂奪魄的妖精樣來。
他出現在這街上不過片刻就引來了不少矚目,尤其是姑娘家,彷彿是蝴蝶嗅到了花蜜,一個個翩躚欲飛來採擷。
若不是蕭恕一臉冷肅的模樣太讓人畏懼,只怕轉眼他就要被人包圍了。
蕭恕對朝雲城熟悉不亞於金陵城,進城後他把馬綁在路邊的拴馬樁上,帶著江燕如輕車熟路地抄近道往街道走。
遠遠見到一個剛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