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氣得要跺腳了。
江燕如莫名其妙跑出來,先是說要給她道歉,然後又和她嗆聲,最後還離譜地笑了起來。
彷彿得了一個心滿意足的答案。
江燕如勉強收斂住笑容,又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神色,揚起的嘴角露出一邊的梨渦,十分嬌俏動人。
“既是如此,那我也就放心了。”
“等等,你放心什麼?”平寧郡主一怔,皺起了眉心。
江燕如對她匆匆行了一禮,扭頭就跑。
平寧郡主還在她身後氣急敗壞道:“喂,你等等,你放心什麼!我、我才不會這麼容易放棄!”
江燕如才不管她怎麼叫喚,腳步輕快地閃過爬滿藤蔓的月亮門,鑽回了院子去。
她剛一繞過月亮門就被人扯著胳膊,拽到一邊。
“哥哥!”
江燕如被嚇了一跳,蕭恕居然就在門邊,密佈的爬藤青翠掩映,讓人餘光都不能及時發現他的存在。
就隔著一道薄牆,那剛剛她和平寧郡主的談話,他豈不是都聽都耳中。
江燕如嚥了咽口水,眼神飛快地掠過他的臉,並沒發現有用的線索。
她看不出蕭恕的意圖。
“嗯。”蕭恕沒有鬆開她的手,把她扯近了一步,“聊完了?”
江燕如無端緊張起來,很想試探蕭恕聽了什麼,可又不好開口問,只好先問道:“你不是應該回屋,蔣太醫說要給你換藥了。”
“我只是好奇,你要送她,是打算做什麼。”蕭恕依在牆上側過頭,頎長的身形帶來一種猶如修竹挺拔的氣質,也給人無形的壓力。
江燕如與她又沒有什麼交情,這無緣無故的說要送,誰不覺得奇怪。
更何況,平寧郡主帶著那麼多人,她就這樣愣頭衝過去,豈不是找打。
“那你……都知道了?”
蕭恕沒動,只有鬢角的碎髮被風吹得拂動,像是柳條輕擺。
江燕如小聲道:“那你——”
那他都聽見了……
江燕如臉上有些發紅,心底有些難堪。
平寧郡主說的那些她都明白,只是她從未接收過旁人的看法,也沒想過這些對她還是有一定的傷害。
固然自己能接受的事情,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
那爹呢,爹若是知道了,會不會也對她很失望。
江燕如眼睫顫動,掩住那逐漸溼潤的杏眼。
“我不娶妾。”蕭恕的聲音忽然而至,像是迅雷疾風,迫不及待地降臨。
江燕如倏地抬起眼,看著他發愣:“……什麼?”
他目光凝視著她,彷彿是沉寂的深淵在試圖吞噬著獵物。
蕭恕緊抿了一下唇,忽然伸手扣著她的脖頸,迫使她揚起臉,那張粉膩的面孔上落下太陽的光痕,越發瑩潤如玉。
“我說,在我這裡只有兩個選擇。”
他聲音一頓,又壓低了幾分,本就低沉的嗓音變得森冷,像是常年不能被陽光照拂的幽林,晨霧蔓延席捲,把一切都籠罩在其下。
“死——”
“亦或者嫁給我為妻。”
黑色的瞳仁一下放大,傾注其中的光對映出璀璨的光華。
心臟在這一瞬都停擺了,江燕如整個人都愣住了。
腦海裡就回蕩著他那驕狂的話音。
“嫁給我為妻。”
蕭恕沒有要求她馬上回應,因為江燕如整個人都懵了。
這種事情,蕭恕還是寬容地給了她考慮的時間。
他要回去換藥,江燕如愣愣地抬腳跟上,可餘光瞥見百歲在門口撓柱子,不由腳步一頓。
“哥、哥哥,我回一下西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