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向誰學了這些。
更何況,她還一直說是他教的。
想到這裡,蕭恕臉色發沉,本就一夜少睡的神色看起來陰沉,他再一沉臉,路過的小孩都給他嚇哭了。
婦人心疼自己孩子,連忙抱起小胖娃疾步離開,一邊還嘀咕道:“現在的年輕人大街上就跟自己娘子翻臉,這還怎過日子啊,小姑娘都快嚇哭了還不知道讓著點。”
婦人很快帶著孩子走了,只有餘音還在兩人之間打轉。
江燕如一下就把眼淚收住了,不想做實了婦人嘴裡的胡話,好像她真的膽子小,被蕭恕嚇哭了。
“拿來。”蕭恕充耳不聞路人的閒言,依然是我行我素,執著到底。
江燕如納悶地看了一眼自己手裡的包子,委屈道:“哥哥剛剛不是說不吃嗎?”
要吃的話早說呀,七個包子還划算呢!
蕭恕朝她俯身垂首,低聲道:“裝什麼傻,找的錢呢,我那麼一大塊銀子,也讓你吃了?”
江燕如呆了一下,沒想到蕭恕居然還要收回剩下的錢,還真是一文錢都不留給她。
她不想給,摁住自己的荷包道:“我爹都會把零錢給我的。”
“你看我長得像你爹嗎?”蕭恕毫不留情,一下就戳醒江燕如的白日夢。
他可不是江懷魄,凡事都會依著、讓著她。
不敢和蕭恕爭,江燕如只能老老實實把錢都交出去,一文錢也沒留下,畢竟她那一聲五文錢三個被蕭恕聽得真真切切。
攢錢逃跑計劃無疾而終,連手裡的包子都不香了。
江燕如鬱悶地把三個包子吃完,抬頭一看,蕭恕把她領到了一間三層高的大客棧門前,從屋簷兩邊垂了至少七八個紅燈籠下來。
在大周,燈籠數代表著客棧的等級,這一間無疑是客棧裡三甲。
誘人的酒香、菜香交織在一塊,從橫長的格窗裡飄出來,若不是江燕如肚子裡剛填了三個包子,現在可能就能和那些香味共鳴了。
江燕如墊腳往裡面瞅了瞅,“哥哥,我們來這裡做什麼?”
“吃飯啊。”蕭恕笑著一抬頭,看著樓上的牌匾,懶洋洋道:“廬樓的糕點乃是朝雲城一絕,既來了這裡,自然是要吃的。”
“所以哥哥剛剛不吃包子?”
江燕如一愣,後知後覺蕭恕的用心,他不吃包子,是因為等著吃更好吃的東西啊。
蕭恕嗯了一聲。
江燕如悔恨莫及。
蕭恕不做人也不是第一天了,可她還是一次次被重新整理認知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