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
懷裡的這具身體在發顫,纖細柔弱,是狂風暴雨輕易能折去的嬌花,可是他若是願意,自然可以為她遮去一片陰雨,只是……
可庇護她,這不是他的本意。
他與江家有恨,把江燕如捲進來也是怨。
要如何折磨她,處置她,卻成了他如今最為難的事。
他像是從千里迢迢之遠、費盡心機移來了一顆嬌貴的花,打算扒她的花瓣,摘她的葉子,再把枝杆折斷,直要她花零葉碎才好。
可卻猝不及防卻被花開的模樣亂了手腳。
他喉嚨有些發堵,張口欲說:“別害……”
江燕如在他懷裡扭了一下,哭泣道:“哥哥,我好餓啊……嗚嗚,我們什麼時候能出去呀……”
蕭恕猛然咬住牙,止住了話。
他想掐死這個小廢物。
齒痕 指頭上有深深的齒痕
耽擱這許久, 天已大亮。
官道上早起的商販、農戶已經開始新一天忙碌。
這條細石官道是連線金陵城與朝雲城的主道,最是熱鬧和擁擠。
尤其是這春分時節,把舊襖換春裝,人人臉上都洋溢著新的期盼。
行人摩肩接踵, 馬車、牛車, 雞羊豬狗也是一道擠在路上。
江燕如和蕭恕同騎一匹馬, 隨著人流往前。
一路聽著農戶們的互相攀談農作物的種植分配以及金陵城裡的物價,還有人專門說道自己是特意去金陵城買了外地產的優良黍種, 因為昨夜金陵城發生了大事這才耽擱了一夜。
江燕如聽到這裡就有些奇怪。
若是與他們同路,這就說明蕭恕帶她正在走的這個方向並不是通往金陵城, 而是去往農戶口中說的朝雲城。
朝雲城是金陵城西北角一座衛城, 雖說離金陵城只有半日的路程,但是這個時候他們剛剛遭到追殺,勢單力薄, 難道不快馬加鞭趕回金陵, 反去朝雲城做什麼?
江燕如滿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