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據明顯的優勢。
羅紈之揚起雙眸,嗓音清脆道:“素心說她們能去家塾,我也能去嗎?”
她是隻井底之蛙,直到來了建康才明白光靠小聰明保護不了自己,她要學會的是與強權斡旋,否則她將無法立足,也沒有未來。
她是可以站到謝三郎的身後,但她不想永遠站在他身後。
謝昀眼神凝落在她臉上,半晌沒有挪開。
他忽然有些明白過來,羅紈之的不同。
她不是一池靜水,她是生機勃勃的小溪,帶著一往直前奔湧的信念,即便前方有阻石,她也會想辦法繞開,就好似不會因為任何阻撓,停下腳步。
“可以。”
謝昀聽到自己如此回答。
因為他也好奇,這條小溪能流到多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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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風宴後羅紈之如願被謝三郎安排進謝家的家塾。
此刻謝家家塾裡面都是些年紀比她稍小或者差不多的女郎和郎君。()
羅紈之在謝家的生活就變成早上去家塾,下午掃文淵閣,晚上溫習功課以及研究蠟燭,忙碌但充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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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於有七、八天沒有再見到謝三郎,她也只有落雨時等在廊下那些許閒時裡抽空想一想。
謝三郎又沒有正經官職,他成日都在忙什麼?
除此之外的時間,她都在為跟不上的課業焦頭爛額,沒有空想任何人。
雖然在羅家的學堂裡念過幾l年書,阮夫子教她的東西也爛熟在心,不過這些在謝家卻不是那麼管用。
他們所學的是謝家幾l代人根據家規、世局所調整的內容。
按理說,這些不該傳給外人,還是個女郎。
偏這個女郎是三郎送進來的人,夫子們不會隨意置喙,但對新學生格外嚴格。
羅紈之頂著夫子的挑剔以及各色質疑的目光,如坐針氈。
謝家人的優秀有目共睹,培養他們的夫子更是萬里挑一,這是難能可貴的機會,她不能為了點顏面都不要了。
壓力是難免,唯一能讓羅紈之輕鬆點的除了音律課就是九郎代的幾l節書法課。
九郎和善,對她亦有耐心,羅紈之還能向他請教其他功課。
所以每當有謝九郎代課的時候,她下課都會稍微晚些走,好找謝九郎幫忙。
素心知道她辛苦,特地為她準備很多便於攜帶的糕點充飢,她可以坐在樹下邊吃糕邊等謝九郎出來。
謝九郎親切好說話,在謝家小輩裡也頗受歡迎,小郎君們每每都要纏住他說上好一會的話才肯放他走。
樹蔭如篩,漏下光斑。
女郎捧著書,小口吃著糕點,幾l只鳥撲扇著翅膀落在了她身邊,啄食著掉落的餅屑。
“現在是散堂了嗎?”
忽然有人出聲,羅紈之抬起頭,面前立著位深衣簡妝的美婦,鵝蛋臉柳葉眉,容貌出挑似二十來歲的人,但周身氣度端莊賢淑,笑臉又和藹可親,再加上她身後邊還跟著兩位年長的僕婦以及四名清秀婢女。
這樣的陣仗在謝府也是少見,必然是哪一房的大娘子了。
羅紈之站起身,恭敬回道:“是,已經散堂了。”
夫人頷首示謝,正要離開,餘光瞥見她手裡的書又偏頭問:“是在學《治經》?困難嗎?”
羅紈之雖不知道眼前的夫人是誰,但覺得她眉眼隱約有種熟悉感,而且面善,不像是故意刁難挖苦她,便點頭誠實道:“難。”
夫人笑了下,沒多說什麼,示意她可以繼續看書。
羅紈之目送她們離開,也未多想就坐下繼續研究功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