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信,都恨不得上前代勞。
可謝昀沒有拆開,還把信放在旁邊,用泛著冷色的麒麟紙鎮牢牢壓住。
看?為什麼要看。
他已經知道里面定是寫滿她的“狡辯”之詞。
她會用盡詭辯之言說服自己,理解她的不告而別,體諒她的良苦用心。
可他不想!不願!也不許!
自此,他方明白,羅紈之先前對他說的那一句句“對不起”都是發自肺腑。
可是道歉這件事對她而言不痛不癢,他要的可不是道歉。
為什麼?
她為什麼又要不告而別。
謝昀不能明白,他想不通自己還有哪裡不能令她滿意了。
是月娘的事,還是皇帝的事?
她會被嚇到是理所應當,可他當真有好好保護她,這些事情是決計不會發生在她身上。
那是王十六孃的事嗎?
王十六娘又何足掛齒,他從未放在心上。
更何況她不也說過要牢牢纏住自己,讓別的女郎都不敢嫁自己。
怎能出爾反爾?
謝昀難得露出一抹茫色。
他朝旁邊走幾步,他的書房裡有一張建康道路地形的堪輿圖。
城西的清涼山靠近金烏城,金烏城地理位置相當特殊,是極為重要的軍事重地,故而道路四通八達。
羅紈之選在從這裡離開,還真是給他出了個難題。
想來是齊側妃那次出逃,他說過的
那三條快速追蹤鎖定的方法讓她深有感觸,這才想出了更聰明的法子。
同時她還知道他時刻關注齊赫的動向,所以是絕對不會去找他的。
盯著堪輿圖看了須臾,謝昀冷靜道:“既然發現人不見了,可有立刻尋找?”
這會謝昀的聲音還比較平靜,可是他越平靜,南星越無地自容,他低下頭道:“沒找,山上女眷多,老夫人怕突然抽走了人,會被人趁虛而入……”
這種擔憂合情合理,畢竟現在誰都知道謝家和常康王劍拔弩張,氣氛緊張。
調動蒼衛這樣的大事除謝家家主、宗子和老夫人之外,誰人都沒有這樣的權力。
蒼衛平日可以和南星處得很好,但是他依然指揮不動他們。
祖母……
謝昀微微眯了眼。
所以說,他既無法確認羅紈之離開的方位,也不知道她的目的地所在。
羅紈之就如一滴水,掉進了湍急的河流,從此無影無蹤?
他忽然大步往外走,“叫素心、清歌到羅紈之屋中來。”
謝昀率先跨進羅紈之的廂房,此間窗明几淨,就如主人只是剛巧出門在外,一切都很尋常。
几案上擺著一隻青瓷胖肚壺,周圍倒扣著三隻杯,還有一隻正立在旁,好似才被用過。
他走過去拿起那隻杯端詳,目光又眺向內側。
帶著流蘇的承塵掛在銅鉤上,榻上的被褥按著深淺厚薄疊放整齊,旁邊頂梁櫃旁的翹首木架子上還搭著幾件配好的新裙襦,是準備等元宵燈會時選來穿。
任誰來看,也想不到這女郎已經不打算回來了。
毫無破綻,無隙可乘。
謝昀環顧一圈,唇角微勾。
她還真令他刮目相看。
素心和清歌在來時的路上已經得知羅紈之的事,兩人皆滿臉愕然進來。
清歌眼圈都紅了,看著謝昀剛放下杯子就惱道:“她怎麼這樣!一點口風都沒有漏,虧我還說要和她一塊去……”
素心用胳膊肘撞了下清歌,她雖然不解且鬱悶羅紈之的忽然離開,但是這裡最難過的當屬郎君才是。
郎君如何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