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是從何來,若還是大涼山……那可是北胡王赫拔都的地盤啊。”
提到赫拔都,嚴舟都要皺眉頭。
那是個相當難纏的北胡人,年輕又有闖勁,他剛接手了年邁老王的權柄,已經開始大刀闊斧地收編其他分裂的部族,被北胡人視為英雄——赫拔都。
時隔多年又從旁人嘴裡聽到這個名字,謝昀眸光微斂。
“嚴大家的生意已遍佈大江南北,我相信一定有辦法。”
嚴舟的確有辦法。
他早在背地裡與北胡有諸多生意往來。
而這些事在謝三郎眼中,都不是秘密,他溫和的笑眼讓嚴舟在酷暑天不寒而慄。
不過,應是他多慮了。
若不是為討女郎歡喜,謝昀這等自視甚高的郎君怎會肯與他這“庸俗好財”的商賈見面。
有那麼多人想和他結交,他也不是誰的面子都給啊!
嚴舟看了眼羅紈之,終是感慨君子亦難逃美人關。
雖喜愛荔枝,但羅紈之沒敢多動,可謝昀卻沒有那個顧及,手指靈巧地掐開好幾顆荔枝,自己又不吃,全滾進她肚子裡去了。
三人坐談了一會,雪娘子來把羅紈之請走。
謝昀以為是蠟燭生意的事就沒有阻攔。
“大侄女啊,好些天沒有來了,小芙蕖還在向我打聽呢!”雪娘子怕羅紈之還在生之前的氣,好聲好氣哄著她。
月珠的脾氣她知道,清高又自傲,壞得很。
“這幾日不得空
,您也見到了,郎君看得嚴。”羅紈之能用上謝昀的地方不用白不用,很多事情抬出謝三郎比她說破嘴皮子還管用。
雪娘子馬上表示瞭解,越發小心陪著她。
練舞室裡有十二位穿兩件式燈籠袖胡裙、戴面紗的舞姬,此刻已經熱完身,拿起了各自樂器,在點位上站好。
其中一位眉心生了一粒紅痣的嬌豔女郎恰時聽見門口動靜回眸,眸光灩灩,喊道:“羅娘子來了。”
這娘子便是雪娘子心頭好,小芙蕖。
雪娘子傾注了許多心血在她身上,培養她琴棋書畫,請專人教導,就等著她大放異彩,為樓爭金,可羅紈之卻無意中得知了這女郎的心思。
她相中了一位世家郎君,這次的中秋舞也是為他排的。
她寧可做妾,也不想留在千金樓。
羅紈之本能地同情陷入泥淖的女郎,所以答應為她保守秘密。
小芙蕖便對她越發親近,甚至還主動告訴她,她有姓氏,姓程,希望以後可以有人叫她程娘子,而不是小芙蕖。
羅紈之上前和她們又商量了一下舞陣的變幻,如何配合蠟燭的光效,讓整場舞更驚人美豔。
這都要靠一次次排練、一次次精進修改,直到完美。
羅紈之沒有跳群舞的經驗,但卻有著豐富舞陣的腦子,那都是月娘病中無事,在沙盤裡給她演示出來的。
就好像將軍領兵打仗,操練陣法,有些舞曲亦是陣法所化。
小芙蕖是領舞,所以有時候羅紈之也會暫替她的位置跳一段,好讓她觀察全域性有無不妥之處。
羅紈之雖然沒有換相應的舞裝,可是她的動作也相當到位,手臂即便藏在袖子裡,也能叫人看出她舒展弧度,旋轉跳躍間腳步輕盈又穩健,彷彿身輕如燕。
雪娘子道:“這女郎還真是有一具得天獨厚的身體,真可惜啊。”
每遇到一好苗子都想薅到手,這就是當媽媽的心。
小芙蕖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問道:“聽聞雪媽媽當年也是不甘不願進珍蚌館的,怎麼現在也起了同樣的心思?”
像她們這樣的女郎,或被抓或被騙,或是家中貧寒走投無路,賣女兒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