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應聲一邊推門而出,餘光瞥見李策的身影就在淨室的門邊上。
她頓時就倒抽了一口氣,腳步頓住。
“怎麼呆了這麼久,可是有哪裡不舒服?”李策打量她的臉,像是在找尋她長時間不出來的原因。
餘清窈手僵住,她總不能當面說是因為害怕和他獨處,故意拖延時間。
她一臉懊惱,粉腮都浮上了坨紅,支吾道:“……都是臣妾笨手笨腳。”
聽她這樣說,李策也沒有深究,反而體貼道:“我在閬園不慣有人屋內伺候,你若是覺得不便,明日可叫你的婢女進來伺候。”
餘清窈這才明白,春桃不在,並非偷懶躲閒,原是李策的緣故。
難怪這婚房裡頭只有他們兩人,那些皇宮派來的喜婆、內官一個都不見。
況且春桃並不是知藍,她是餘府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頭,平日裡餘清窈見她還要恭維一聲姐姐,這次若不是知藍不慎染病,餘府說不能讓知藍帶病隨嫁,非要換人。
這才帶了春桃。
對於春桃,餘清窈是不敢輕信的。
因為在知藍生病、提議換人前,她無意間撞見了李睿進餘府。
她並不知曉楚王是何時與餘府搭上線的,如今看來,遠比她想的要早。
“既然是殿下的習慣,臣妾自當遵循。”餘清窈不想顯得自己特別嬌慣。
李策見她臉上並未顯出為難,也就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轉而道:“即使如此,時間也不早了,也該歇了。”
——該歇了。
這幾個字入耳,餘清窈剛染上幾分血色的臉迅速蒼白了下去,手指揪住了自己衣襟,紅潤的唇瓣微張,似乎想說什麼,但卻沒有一個字能吐出聲來。
李策端著手,神色自若,面容柔和,耐心問她:“怎麼不走?還有什麼地方不妥?”
餘清窈慢慢搖了下頭。
李策看她臉色慘白,神色不對,又問道:
“真無話想說?”
“……沒。”
“那就隨本王一起休息吧。”李策笑著朝她伸手,他手掌紋理十分清晰,從掌腹到指尖泛著濃淡的血色,因為攤開而牽扯出的面板顯的他五指修長有力,彷彿擁有值得讓人依靠的力量。
餘清窈的視線從他的手移到他的眼睛,再從那雙漆黑的鳳眸落回他的手掌,深深吸了一口氣,擱下左手,輕輕覆上他的手心,指尖方才搭上。
就像是落入陷阱的蝶,倏地就給吞沒。
李策握住了她的手。
紅帳
李策牽著她的手,不徐不疾地帶著她走到床邊。
紅帳裡燻著暖香,彷彿是熱浪,一陣陣湧到鼻端,餘清窈的鬢角後背都沁出了薄汗,隨著她劇烈跳動的心,弄得她整個人六神無主,腦海裡更是空了一般。
“進去。”李策要她到帳子裡頭去。
餘清窈受過幾日宮裡嬤嬤調教,也知道侍奉貴人都是女子睡於外側,方便夜裡隨時能起來點燈伺水,所以李策的這句話讓她不知如何是好。
可李策看著她,餘清窈只能照他的話做,身子坐進柔軟的綢衾進,她的緊張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纖瘦的背瑟瑟發抖,急促的呼吸聲根本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