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宅院儲存完整,就連莊子後面的那片櫻桃林也安然無恙。
雖已是結果子的季節,但果實被周圍的百姓摘得七七八八了,若是運氣好,興許還能找到幾顆剛成熟的。
裴知岐總結道:“安縣的條件不好,要委屈王妃了。”
“無妨的,我能適應。”餘清窈笑了笑。
她從不擔心外面條件不好,畢竟從金陵趕來這一路,也曾風餐露宿過。
可只要在李策身邊,她甘之若飴。
到了別莊,眾人下了馬車。
李策帶走了兩百名護衛,剩餘的兩百護衛只能在莊子外先找空地紮營。
為了救治流民,裴知岐專門選了一處周邊空曠的莊子,不曾想這兩百護衛一紮營,真的再多的空地都沒有了。
餘清窈帶著知藍、春桃進了莊子,跨進幾重院門,就看見院子裡一位頭上翠羽明珠、身上錦緞綾羅的姑娘彎著腰,不知道在角落裡做什麼。
還沒等她分辨出是何人,裴知岐已經一個健步跨了過去,搶過了那姑娘手裡的大簸箕,張口就道:“公主,這些藥材不用經常翻動,你若是無事,就讓寶瓶帶你去後山逛逛……”
華昌公主聞言回過頭就怒道:“本公主才沒有亂翻!裴知岐你看都沒有看,是屋簷漏水,本公主是準備幫你移開這簸箕。”
一旁的寶瓶手裡還拿著一根竹竿,正努力撐住屋簷上一塊外翻的瓦片。前日下過雨,屋簷上的積水還沒幹透,不知道怎麼被飛鳥撞了,那些沒有蒸發的積水就淌了下來。
“是啊,裴大人,公主真的很聽你的話,沒有亂翻你的藥材。”寶瓶連連點頭。
裴知岐捧著簸箕,愣了愣,眼睛看向氣憤不已的華昌公主。
華昌公主又氣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後面的那片山上有山匪出沒,你讓本公主去後山玩,是不是準備讓人把本公主綁走,好讓你輕鬆如意?”
裴知岐嘆聲道:“公主,在下絕非此意。公主是金枝玉葉,養尊處優,可安縣又非好玩有趣之地,你穿著的華服、帶著的珠釵,都還不如手裡的這些能救人的藥有用。”
他顛了顛簸箕。
“正好秦王殿下已經到了安縣,由他的人護送公主回金陵,在下也能放心。”
華昌公主猛得一扭頭,就看見‘躲’在一旁的餘清窈主僕三人。
她頓時又指著餘清窈道:“四哥都能帶著她到處走,你憑什麼要趕走我?”
餘清窈剛剛張開嘴,還想為自己辯解一二,華昌公主就抹著眼淚鑽進了一間屋子,把門‘哐當’一聲甩上。
餘清窈三人扭頭看向裴知岐。
裴知岐有些尷尬地一手抱著簸箕,一手指著正中的屋子道:“知道殿下要來,這處就空了下來留給殿下,這莊子也不大,其餘的地方都安置滿了一些傷員,也不太方便,只能委屈殿下和王妃在這裡……”
正說著話,華昌公主又開啟門從屋子裡出來,手裡也不知道抱著什麼,就召喚著寶瓶,“寶瓶跟我走!”
寶瓶連忙放下手裡的竹竿,瓦片垂落,一捧水就‘嘩啦’一下澆了裴知岐半身。
裴知岐:“……”
“……多、多謝裴大人。”餘清窈被這二人的激烈爭吵弄得不知所措,眼見華昌公主帶著寶瓶已經跨出院子去了,又擔憂道:“公主就帶著一人,不會有問題麼?”
聽說附近還有盜匪,餘清窈不由操心起來。
裴知岐把晾著草藥的簸箕放在了一個安全的地方,才扭身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水跡,口裡無奈道:“無妨的,我帶來的護衛會跟著她,不會讓她出事。”
好似這樣的事不止發生一次,他都見怪不怪了。
既然裴知岐都這樣說了,餘清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