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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餘清窈的緘默,李睿理所應當地認為她有隱瞞,他重新開口道:
“清窈,李策他眼高於頂,是決計不會喜歡你這樣出身的,他就連餘家嫡出的女兒都看不上,你看,論琴棋書畫,你哪一點比得上餘薇白,嗯?”
餘清窈輕輕撥出一口氣,可胸口的沉悶並沒有因此而變好,反而越壓越重。
是,她的確處處沒有餘薇白好,所以李睿心底並沒有真的多喜歡她,要不然也不會為了想把餘薇白立作正妃,費盡心機使那陰損毒計也要把她弄失名節。
李睿話裡話外都想得到餘清窈的認同,他想要她看清楚現實。
雖然這是事實,可餘清窈還是難過,她不禁哽咽道:“就算他不喜歡我……我也想嫁給他。”
餘家並不是她的家,李睿也不是她的良人。
她只是,只是在歷經生死之後,帶著滿身的疲倦與痛苦,突然很想要找一個安靜的地方藏起來。
李睿在她聲音裡聽出了痛苦,她竟對李策用情至深?
那一直以來他又算什麼?一個笑話嗎?
李睿絕不能容忍身邊人的心裡有別人,他握緊了拳頭,擠出一句狠話:“你一定會後悔的!”
門被人用力拉開,夜晚的寒風從敞開的門洞瘋湧而至,呼嘯狂怒,吹得人心都生了寒,冰冷一片。
餘清窈抱住自己的雙臂,慢慢軟下身子,坐到了地上。
知藍繞過來時,就看見她淚流滿面的樣子,頓時嚇得六神無主,撲通一下跪在她跟前,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小姐,可是心又絞痛?還是哪裡不舒服了?要不要請個大夫來瞧瞧啊?”
餘清窈搖搖頭,勉強揚起唇角,露出一個笑容:“我沒事知藍,我沒事……”
因為,不會更糟了。
李睿的話令餘清窈忐忑了四天。
總算在一個不甚明媚的午後,她擔憂的事情有了結果。
來宣旨的太監端著明黃的聖旨在餘府上下的迎接下,宣讀了皇帝為皇四子,秦王聘娶明威將軍之女餘清窈的聖旨。
婚禮的時間很緊迫,就定在了下個月底。
大概是皇帝覺得餘清窈與楚王的關係令人不安,生恐這樁婚事會出了差池,傷及皇家顏面,所以留給禮部的時間很是倉促,是萬萬沒法照顧周全。
這又給有心人解讀出另一番含義。
那就是廢太子是真的落魄了,不受皇帝重視了。
若是太子的大婚,那定然是要費心費力準備,隆重而莊嚴,不說禮部、工部、戶部都要忙碌好一段時間,那太子妃更是要經過數月的宮廷教導才能入宮成婚。
可對於一個被幽禁的廢太子,這些自然能免就免,能簡就簡,不用那般在意。
不過捧著聖旨的餘清窈還是十分滿意。
甚至她還覺得一個月的時間太長了。
餘薇白目送父親帶著宮裡太監到一邊喝茶去了,伸手要兩名丫鬟扶她起身,起身後又指了指自己膝蓋處,一名機靈的丫鬟連忙跪下去用手帕擦去那不明顯的灰塵。
“嘁,為了你的婚事,憑什麼要我也跪下。”餘薇白瞥了一眼還盯著聖旨像看什麼香餑餑般的餘清窈,不由嗤笑一聲:“餘清窈,你當真有趣,我不要的男人,你上趕著要嫁,怎麼了,你不會不記得他已經被廢黜了,不是太子了吧?”
餘清窈看著堂姐奚落的神色,搖搖頭。
“我知道,他現在是秦王,但他也是親王之尊……”
話盡於此,剩餘的只是暗示。
宮裡的宦官還沒走遠,餘薇白這狂言若是被有心人傳出去,她的名聲也不會好聽。
被餘清窈言語威脅了,餘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