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清窈提起太子時總是笑意盈盈,明威將軍心裡既酸又安心。
這下意識的反應最能體現她現在真實的處境。
她寧靜又熱烈,就像是春風拂過的鏡湖,水面泛起的瀲灩,不經意間就變得絢爛。
他一路過來,還在擔憂自己的官職和守衛邊疆的重要程度能不能給餘清窈在東宮帶來更穩固的地位。
顯然太子是言出必行,從前在遙城和他說過的那些話是出自真心的,他會好好愛著、護著餘清窈,無論貧賤富貴。
所以對餘清窈的態度也並未因為他的復位而有所改變。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明威將軍忍不住用手背擦了擦眼淚。
他即便有心想要再往上進階,可是自己也明白,以他這樣的歲數和功勳,不是容易的事了。
姜小小溫好了姜酒,福安和載陽先拿去給了明威將軍的隨從分了一圈。
等回到屋子時,發現太子殿下竟也來了。
今日跟著太子一整天的福吉趁著屋子裡人多伺候,就把福安拐了出去談話。
這是他們兄弟兩常有的操作,每日的情況互相通氣,也好隨時掌握殿下身邊的新狀況。
“……這次隨殿下入宮,又去見了陛下。陛下的身體是越發不好了,之前那逆賊李睿下的藥加重了陛下的病情,如今只能好好養著了,別的事只怕難了。”
福安心裡一跳,瞬間明白了福吉的意思。
哪怕現在太子殿下已經接過了大部分的政事,可還有許多他不能替代的事要去請示皇帝。
明淳帝現在的病情導致他的精神狀態也經常不穩定,讓人十分為難。
兩人皆是憂心忡忡。
這時候一道清脆的笑聲打斷了他們的憂慮。
“世安哥哥,福吉大哥,太子妃喊你們進去喝酒了。”
姜小小知道他們在談話,也沒有走得太近,只是扶著門框,遠遠喊了句。
福吉看見姜小小露臉,臉色緩和了不少,順勢就給了福安一下胳膊肘,促狹道:“怎樣,和姜姑娘談的如何了?”
福安對姜小小點了點頭,看著她轉身進了屋,才把福吉的手肘推了回去,低聲回道:“……我放心不下殿下。”
福吉把被他推開的手順勢就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跟塊牛皮糖一樣黏著他道:“若是你為了姜姑娘拋棄殿下,你就是不義!若是你為了殿下拋棄姜姑娘,你就是無情!”
福安被他鄭重其辭的話語弄得一怔。
福吉卻馬上又嘻嘻一笑:“人可以貪心一點,幹嘛要這樣左右為難,你又不是不能全要。”
福安不能苟同,把他的手一推,往前邁去,“小小肯接受我這樣的殘軀已是很不容易的事,我怎麼能讓她再飽受非議。”
雖然宮裡有不少宮婢和太監做了對食,但那些大部分都是被迫無奈,且會受人恥笑。
福安不願意讓姜小小落到那樣的境地。
福吉把手背到了身後去,轉了個身,倒退著走到他前面,笑嘻嘻問:
“哥,你都沒有問過,怎麼知道嫂子不願意?”
福安皺起眉頭,抬眼對他道:“別亂叫。”
福吉聳了聳肩,應了一聲“得嘞”,率先先走進屋子。
屋子裡語笑喧譁。
福吉進來還沒看清裡邊的情況,手裡就被載陽塞了一杯酒。
“喏,別說沒給你留,好兄弟記著你呢!”
“少說大話了,那一壺都是給你喝的,幸好小小酒帶的多,不然哪有福吉的份。”春桃指著旁邊的空瓶子,不客氣揭穿他。
載陽眨了眨眼,“……你幹嘛要拆我臺。”
“因為我正直,不能讓福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