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也都神色各異地望了過來,緊張得冷汗都要下來了。
餘清窈對於眾目睽睽之下的膽怯心態也很清楚,連忙寬慰道:“夫人勿懼,因為殿下關心安縣情況,我才跟著想要了解一二。”
馮氏緊張道:“是、是妾已經有一兩年沒有歸過家了,只怕有些事已經大不相同。”
“那是,安縣有什麼好的,除了田就是山,沒有首飾鋪子連塊好綢子都買不到,聽聞那邊最近還盜匪猖獗,連路過的馬車都不放過。”旁邊一位高官夫人就很不樂意,她夫君可是從五品的,王妃居然都沒有親自跟她說話,反而去和那小官夫人說話。
“是啊是啊,我也聽說了,安縣可當真是亂……”
“安縣不是都給水淹過麼,又髒又亂,還可能會疫病,盜匪在哪裡能盜得了什麼?”
“這就不知道了,所以也奇怪呀!”
餘清窈聽見盜匪,不由想起黑風寨。
也不知道逃脫的那些山匪有沒有被官府抓住,若是逃走了,日後定然也會像是這些盜匪一樣繼續為非作歹吧。
對於安縣大家說了又說。
無非是覺得那裡實在無趣,大多都是農田,景緻也不怎麼樣。
馮氏也覺得沒什麼可談,只能道安縣的百姓嫉惡如仇、知恩圖報,都是很淳樸的人。
酒過三巡,只見王府的管家帶著一些小廝走了進來,先對在主位上的秦王殿下施了一禮交給了他一冊單子,餘清窈見狀就對周圍的夫人告罪一聲,先行離開。
春桃和知藍簇擁著她往主位而去。
眾人皆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不再成群地聚集交談,移目望向上頭,只見秦王妃緩步登階,秦王也沒有乾坐著等,起身過來迎接,親自扶到了自己身邊坐下。
兩人坐在主位上,珠聯璧合,當真是賞心悅目。
“今日王妃生辰,諸位能夠撥冗出席,本王代王妃以酒為謝。”
眾人舉杯再飲,又見秦王把剛剛手裡拿到的冊子轉給了秦王妃,似是王妃也有話要說。
餘清窈望了眼李策,面上還是有些小緊張。
雖然這是兩人提前說好的事,可是餘清窈還是頭一回在這麼多官員面前開口。
這與和後院女眷打交道大為不同。
在場的都是些手握實權的官員,平日裡哪裡聽過女人在正式場合高談闊論,個個都暗暗蹙起了眉,等著看她要整什麼’么蛾子‘。
李策的手在她身後,輕輕拍了拍她的腰,給予她鼓勵。
餘清窈嚥了咽,開啟冊子瀏覽了一遍,揚眉抬眼望向底下的人。
“今日生辰,承蒙諸位厚愛,禮備豐厚。近聞秦州三縣水患嚴重,殿下殫思極慮,妾身願為殿下分憂,特將賀禮折為現銀,買糧發放於百姓。”
下面諸臣齊齊一愣。
只見坐在上頭的秦王妃又溫婉一笑,開口道:“妾身與殿下商議,為感謝各位大人鼎力相助,將特設一石碑立於安縣,用以銘謝諸位恩德。”
有人頓時在人群裡低呼一聲。
要知道在此之前,三縣就鬧過好幾次事。想要向上面借糧、借銀,可是都被搪塞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