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普通夫妻。
餘清窈慢慢靠向李策的手臂,輕紗被擠開,隱約能看見裡面餘清窈瓷白的小臉往上仰起。
“……夫君?”她的聲音被旁邊的嬉笑打鬧的聲音遮了去,輕的就好像是雷鳴聲裡一陣小風把樹葉吹響了一下。
簌簌——
雖然很輕,但也足以在心口撓了下,李策頓了一下,臉往下湊過去,嗓音帶笑,“叫什麼,沒聽清。”
聽見了他的笑,餘清窈才不信李策沒有聽清。
“你聽……”她猛地扭過臉,幕籬上的珍珠都晃了起來,輕紗如拂雲流煙從她面頰滑過,唇瓣才啟開一條縫,就撞到了李策湊下來的臉。
吧唧一口。
兩個人都愣了一下,還是李策先反應過來,指腹故意當著她的面又摸了下臉,笑道:“這樣也行,夫人。”
餘清窈還想解釋,自己才不是故意親上去的。
但隨後一想,即便親一口又怎樣,她就是故意的也無妨。
心裡無端冒出這樣的念頭,餘清窈自己都驚了驚,好似從心底都開始覺得和殿下親近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就像他在無人的時候總想著和她做盡親密之事。
他們相濡以沫,就好似應當嵌合在一塊的榫與卯。
餘清窈臉紅了,但是幸好帶著幕籬,外面的李策瞧不見。
她清了清嗓子,問李策:“他們幾個去哪裡了?”
李策一下明白餘清窈問的是誰,因為一路上她總是時不時去打量那些馬伕和工匠,好似還在暗暗觀察。
“他們去買東西了,你想去看?”
“買東西?”
帶著三箱銀子,一定是很貴重的東西吧。
餘清窈想不出李策還會需要買什麼,他連路上住哪裡都不怎麼挑剔,也不在乎享不享受的。
更何況即便是需要什麼,他也應當不會輕易動用災款。
“牲口區的味道都比較重,怕你受不了才沒帶你去,如果待會逛完了夜市,你還有餘力,我們倒是可以去看看。”李策也不是故意瞞著她,只是沒料到她會對這個感興趣。
姑娘家都不喜歡髒亂的地方,更何況賣買牲口的地方還是男人居多。
餘清窈這時候想到了李策帶出來的四名馬伕,恍然大悟,他原來是去買馬。
“是去買馬?”
“對,襄城的馬市很有名,西域、北境的馬販都會帶著馬來這裡賣,往往能賣出個好價格,因而選擇也更多一些。”
餘清窈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好直接問災銀的事情。
李策已經帶著她穿進了人群裡。
夜市為了照明,沿著主道兩側的行道樹都掛了繩,店家可以將各種特色燈籠掛在上面招攬客人。
有做成蒸籠樣的小吃鋪,有做成金子樣的珠寶齋,還有掛著綢帶的成衣鋪。
至於街上游走不定的小販那就更多了,挑著醬缸的、揹著飴糖的、吆喝著香飲子的……
還有挎著花籃賣花的姑娘,轉挑著年輕男女迎上去。
有位頭簪銀珠的賣花姑娘容貌清麗,眉黑眼亮,路過的男子都會多看幾眼,更有趁著付錢的時候偷摸摸小手,惹來身邊女伴的不滿。
賣花姑娘習以為常,並不在意。
可旁邊的小姐妹卻忍不住對她抱怨:“怎麼總遇到這些毛手毛腳的,你說若是模樣生的端正,能看上我,把我娶了去也就罷了,可偏偏這些個臭男人就知道隨便吃人豆腐,卻一點責都不想付!”
賣花姑娘正在燈下一個一個數著銅板,默默將同伴的話聽了去,並沒有表態。
那小姐妹就拍了拍她的肩膀,嘆息道:“你啊,真是一個痴兒,還在等你那竹馬呢!要我說他家出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