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裡裝的究竟是白花花的銀子還是白花花的石子,但是山匪們聽見了銀子還是重振了精神,紛紛響應了大當家的號召。
在柳葉口官匪酣戰了數個時辰,到處一片狼藉。
黑煙滾滾往天穹升起,地上的血蜿蜒成了紅河。
最後齊州的官兵大獲全勝,不但斬殺了黑風寨的大當家,還緝拿了數千名山匪,其中不乏許多正在被各州追捕的兇犯。
一日後。
餘清窈就隨著車隊趕到柳葉口附近。
當地的百姓還在津津樂道這件轟動一時的大事。
有人高興拍掌稱快:“這可太好了,總算有官府肯為我們做主,拔除了這一個大禍害!以後我們再也不用繞路去別的地方了!”
也有人仍有顧慮,擔心起來:“雖說燒了山寨,殺了大當家,可我怎麼聽說那二當家和三當家都跑了,那黑風寨都是些心胸狹隘、有仇必報的人,也不知道會去找何人尋仇!”
剛剛高興的人也嚇了一大跳,連忙捂住嘴巴,東張西望:“反、反正也不是我剿滅的他們山寨,也尋不到我頭上吧?”
兩人與馬車漸行漸遠,聲音就漸漸聽不真切了。
餘清窈聽見了他們的議論,不由看了眼李策。
她知道這件事和秦王殿下有著莫大的關係。
似乎都不是從他們去襄城買馬開始,而是早在設定下路線起,他就已經在計劃利用柳葉口這個天然適合伏擊地,設定自己的陷阱。
因為他說過。
這是一個陷阱,對雙方來說,都是。
真正的獵手卻偽裝成了獵物,從而一擊就中。
餘清窈更加欽佩秦王殿下的腦子了,若她肯定沒法在那麼早的時候就想到了後面這些事。
護衛從後方趕過來,是來稟告這兩天的情況,餘清窈聽出居然是載陽的聲音,不由朝外看了去。
“王妃安好。”載陽好似比上一回見他更黑、也更瘦了,但咧開嘴笑的時候,模樣還是十分英朗。
餘清窈對他笑著點了點頭。
載陽打過招呼後,語氣重歸凝重,正色道:“殿下,雖然抓獲了不少山匪,還有一些是龍驤軍的殘部,裡面也有人肯出來指認是楚王提供給他們線索,包括車隊的路線和護衛情報,但無人能拿出確實的證據來,既無書信、也沒有信物,如此口說無憑,也無法交給陛下處置,反倒可能會被利用當做是殿下栽贓楚王的證據。”
“竟沒有一個他的人?”李策眸光微沉,也有些意外這個結果。
餘清窈在一旁聽見楚王二字,也已呆了。
不過她早該想到的,上一世自己都是被楚王的人所殺,這一世他也未見的會放過她。
載陽搖搖頭,“其實也不是,聽說有一個臉帶著半張銀面具的男子曾經隨著山匪到了此地,那人就是楚王的人,可我們的人誰也沒瞧見他,要不然怎麼也不會讓他跑了!”
“我知道他。”李策一聽他的描述,腦海裡就浮現出了具體的模樣,道:“他叫應崢,他的阿耶曾經是虎賁營的一名逃將。”
“虎賁營?”餘清窈耳朵豎了起來,一聽見跟自己阿耶有關係的事,她總是會更在意一些。
李策就回過頭,對她解釋起來道:“你阿耶將他親自斬落馬下,如此才重振了軍心,贏了那場以少勝多的戰役,捷報傳回金陵城,陛下高興,按功行賞就封了他為明威將軍。”
餘清窈眨了下眼睛,輕輕‘啊’了一聲。
她阿耶被封明威將軍,是三年前的事情。
載陽又繼續道:“不管怎麼說,能重創黑風寨還是一件好事,只是殿下將這個功勞都讓給了齊王殿下就……“他搔了搔腦袋,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
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