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我好想夫君,夫君想我麼?”
“朝思暮念。”李策低低迴道,他總是不吝用言語行動去回應她,“眼想心想,無處不想……”
她要一縷光,李策卻會給她整個春天。
餘清窈笑了起來,努力踮起腳,對他小聲呢喃道:“是夫君愛我啊。”
她聲線如蜜絲,李策心口都軟了,壓下腦袋,埋入她的頸窩,輕輕道:“窈窈也愛我。”
兩人的心情就好似清風吹動了簷下金珠玉石串起的鈴鐸,清耳悅心。
兩人在草叢裡擁了許久,直到載陽不得不上前提醒。
那一箭射得刁鑽,但應崢命硬,還有一口氣。
李策讓餘清窈先到樹下去歇息,不願再讓她接觸此人,自己走到應崢倒下的地方。
一匹重傷的馬正臥在地上粗聲喘氣。
和它的主人一樣,命不久矣。
青黃色的草杆被應崢壓在身下,鮮血溼潤了乾涸的大地,留下深淺不一的紅色痕跡。
應崢氣短力竭,只能垂死掙扎。
手指扒拉著地上的泥塊,無法自控地痙攣抽搐。
李策走至他身側,俯視著他,似是悲憫卻似格外冷酷道:
“你一直謀劃幫助楚王上位,卻從沒有想過,孤離開金陵這麼久,楚王為何遲遲不能上位?”
一個‘孤’字從他口裡自然吐出,那是隻有東宮太子才能配得上的自稱。
應崢瞪大了眼睛,呼哧呼哧喘著氣。
雖然他看不清李策的神情,可還能聽清楚他的話。
應崢本就反應敏捷,雖然現在已經命懸一線但也馬上想到。
李策一個坐鎮東宮二十餘年的人,明知楚王在後虎視眈眈,他怎敢一點保障都沒有就離開金陵城?!
越是激動,胸口的血就湧得越急。
應崢含糊不清地發出‘桀桀桀’的怪聲,血沫從口鼻瘋狂冒了出來,流到了眼角耳後,宛若一張血紅的蛛網,罩著他逐漸失去血色的臉。
這豈不是說明他一直都在做無用功,他註定都要失敗!
“知道你忠心耿耿,孤會讓你回金陵,親自向你的主子告密。”李策聲音沉沉道:“梟首。”
旁邊的載陽對應崢早就恨之入骨,立刻抽出佩刀,寒聲應道:“是!”
餘清窈身上裹著李策的披風,人小小的一團,正坐在樹下的一塊圓石上,旁邊站在好幾名身形高大的護衛、官吏,幾乎要把她面前的光擋住了。
劫後餘生的秦王妃沒有立刻要求休息,反而關心他們下一步行動,得知他們打算趁熱打鐵,上山剿匪一事。
餘清窈就把上山的路線圖拿了出來。
周圍的人無不驚訝。
沒想到看起來身嬌體弱的王妃居然是獨自一個人從這般險要的地方逃了出來。
餘清窈把圖放在了地面,好讓身邊的人都能看清。
她拿起一根樹枝就在圖上比劃。
此刻她一心只想把自己走過的彎路指出來,好讓他們避開。
還有她碰巧發現的捷徑,若沒有馬或者馬車限制,只是徒步的話,其實時間還能省去不少,這也是為何她和二當家他們的馬隊先後只差了半個時辰就下了山的緣故。
“山上還有不少無辜的百姓,諸位上山後還望保全他們性命……”餘清窈不放心地叮囑道:“有位待產的婦人,你們別驚了她。”
“還有位叫韓立宗的少年,我能下山,他襄助不少,還請善待。”
餘清窈擔心她們,仔細交代,生怕這些護衛只聽秦王的號令,不會在意她的話。
“是!屬下自當遵命!”但此刻護衛們對她的敬佩之心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