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福吉從他們身後走來, 聽見他們的對話連忙道:“東西給我就成,你們沒有聽葉驛丞交代過嗎?二樓不許人靠近。”
三名僕役笑臉微僵了下,連忙點頭哈腰, 把陶爐交給福吉。
福吉目送他們一窩蜂般從樓梯口湧了下去,眉頭擰起,“這個葉驛丞辦事怎的如此不靠譜, 下面的人也毛手毛腳, 還不聽話。”
那名護衛搔了一下臉, 奇怪道:“不對啊,我剛剛聽到葉驛丞夜裡高興,多喝了幾杯,早早就去睡下了。”
“是嗎?”福吉略提了音,同感奇怪,不過他也沒多想,很快就自己搖搖頭,“算了,你和兄弟們務必把這裡看好了,不能放其他人上來。”
護衛手握住大刀,面容堅毅,“放心,一隻蟲子都不會放進去。”
福吉抱著懷裡四個燒的發燙的陶爐,不一會就覺得頭上熱得冒汗。
“哎喲,太燙了,我得趕緊去放下。”
二樓東屋。
屏風外面的蠟燭燒出了一道筆直向上的白煙。
光線被蒙著娟紗的屏風柔和了,照到瑩白的肌膚上就像是潤了一層柔光。
水珠找不到能攀附的地方,順著那羊乳般柔膩的背一路往下滑,剛落到水面,就被攪動的水面主動吞沒。
餘清窈指尖緊緊攥住桶外李策涼溼的衣裳。
蒙著水霧的杏眼半合,顯得罔知所措。
溫熱的水在她的腰間不斷撥蕩,好似一隻溫柔的手若有似無地在輕撫,敏感的腰倏地繃緊了,那纖細的弧度當真讓人愛不釋手。
李策的手緩緩從背脊上滑落,大掌橫覆,掌腹竟比周圍的水溫還要高些。
“殿下?”餘清窈無意識地喚了聲,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說什麼。
“嗯?”李策稍一用力,餘清窈的身子只能貼在浴桶微涼的桶壁上,手也不知是想將他拉過來還是想將他推遠些,就這樣軟軟抵住。
他在浴桶外邊,衣裳完整,看起來依然矜貴優雅,好似只是臨時起意過來賞一賞花。
餘清窈晃了一下腦袋,玉簪就從髮間滑落,‘撲通’一聲落進浴桶。
長髮如瀑傾瀉而下,遮住了腰背的風情,沉浮在水中,宛若茂盛的水草搖曳。
李策眼裡浮現一抹驚豔。
她現在就像遺聞軼事裡被拖出水面的鮫人,檀口微張,美得不似凡間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