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驚悸慢慢平復了下來,他把手伸到餘清窈腦後,順著柔滑微涼的髮絲往下輕撫。
那個夢實在奇怪,讓他的心情都低落不少,好在醒來時餘清窈就在一旁。
餘清窈的頭髮養得很好,像是最上等的綢緞,讓人很難不喜愛。
若是披散在身上,會不會猶如穿著一身鴉黑色的綢緞裙,極致的黑和皎潔的白。
以他的審美,在腦海裡勾畫出來的畫面也很好看。
他不由低低笑了出聲。
身邊餘清窈的呼吸忽然亂了幾拍,但始終沒有醒來的跡象,還一派寧靜。
李策垂眸盯著她片刻,不由想到一個可能。
正想著,他就把餘清窈托起,讓她挪了一個地,枕著自己當床,可剛放下去,她就像是被戳到了機關的木偶人,手腳並用蹭蹭往上爬了起來。
“醒了?”李策看著那被驚得都快騎到他臉上的人兒,溫柔說道。
餘清窈幽幽瞅著他,含嬌帶嗔。
故意的是嗎?
挑釁
四目相對須臾。
餘清窈才反應過來, 自己居然在李策身上坐了好一會了,她連忙爬起身,翻回了自己的內側。
帳子外的亮光晃了一下她的眼睛, 她微眯起眼,迷迷糊糊問:“殿下今日不起嗎?”
往常屋裡能有這個亮度的時,李策早就起床出去練箭了。
“外面還下著雨。”李策挑起床帷的一角, 餘清窈便聽見外面雨水落進池塘的叮咚聲。
“雨下了一整夜?”餘清窈吃驚。
“嗯。”李策曲起一隻腿,慢條斯理地將衣襬往下遮了遮。
餘清窈順著他的動作看去,看清他在遮掩什麼,也不敢吱聲。
昨夜給她的震驚還沒有消散, 以至於現在還能回想起手心那個充盈的感覺。
她不自在地捏了捏小手。
“上一回你說到黃河改道的事,可還記得?”李策淡定地蓋好了衣裳, 扭頭問她。
餘清窈揉了揉臉, 因為還沒完全清醒過來, 腦子還是懵的,聽到李策的話, 她就頓了頓。
似乎、好像, 她是提過。
“怎麼了?”
“你是怎麼知道黃河要改道?”李策打量著她的眼睛, 好像想從裡面看出什麼。
雖然還不太清醒, 但餘清窈還是能分辨出已發生的和還沒發生的兩種說法。
而‘要’這個詞,顯然屬於後一種。
餘清窈又揉了揉眼,愣愣問:“還沒有麼?”
“還沒聽說。”
上次從秦州傳回的奏報裡的確提出了一些擔憂, 連日的大雨讓堤壩的壓力增大,但是黃河改道一事卻沒有任何跡象。
如餘清窈的那一句黃河改道,那可是重大天災, 誰也不敢小覷。
聽見李策說的, 餘清窈眼睛忽地亮了一下。
還沒有發生?
那便是她記錯了時間。
上一世她之所以會跟著李睿前去秦州, 正是因為張閣老一死,秦王李策很快就赴秦州就藩,但是沒多久就發生了大雨傾注,河岸決堤,連淹了五個鎮的大事。
朝廷撥了重建賑濟的災銀,李睿是特封的監察使,要一路護送去秦州。
但是他們不幸遇到了山匪,被衝散了隊伍,她也被迫獨自逃亡。
在經歷了種種事情之後,她現在回想起來,都有些不敢肯定那些山匪究竟是真的匪,還是什麼別有用心之人的偽裝。
這一世她定然不會再遇到那些山匪,所以也無法弄清他們的身份。
無論如何,目前好的一點就是黃河改道還沒有發生,是不是意味著更多的人有機會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