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昌也是無奈,“這事怎麼看也是姑父做錯了,我怎麼幫?”
她又不是皇太子,手下能臣無數,能幫她擺平這麼大的事。
蘭陽郡主聞言哭得更大聲了。
華昌聽她哭嚎,腦殼都生疼,不得不出聲安撫:“不過你也彆著急,錦衣衛就是定了案,後面還有刑部複審,大理寺稽核,這裡面可以操控的地方還很多,若是壽陽姑母要出手,姑父脫身不是問題啊!”
蘭陽郡主漸收起哭聲,沙啞著嗓音問:“當真?”
“當然!”華昌公主現在只往好裡說,就怕蘭陽郡主哭個沒完。
“可萬一我娘不出手怎麼辦?我看她似乎被那對母子氣壞了,連我的面都不見,又不是我給弄出來的事,把氣撒我頭上算什麼!”蘭陽郡主這幾日焦頭爛額,又急又氣。
說著無心,聽著有心。
華昌公主盯著她道:“你最近是倒大黴了,可我也過的很不好,母妃最近給我請了宮裡最難纏的榮嬤嬤,非要讓我重學一遍禮儀,逃也逃不掉,我還聽說戶部侍郎家的楊大姑娘、副都御史家的胡四姑娘都有各自的倒黴事,咱們這撞在一塊,可是巧了。”
蘭陽郡主心裡一跳,“什麼意思?”
“我們這事,會不會是閬園裡那位做的?”華昌公主忽而起身,在寢殿裡踱步,口裡唸叨著:“肯定是了,若只是朝廷上的事,那應該不會這樣巧!肯定是那秦王妃回去告狀了,這才惹來了這些禍事。”
“不會的!怎麼會是太子哥哥,他不會做這樣的事!”蘭陽郡主不信。
但是華昌公主已經認定,對蘭陽的耐心也有限,口裡說道:“若不信,你可以親自去問!”
蘭陽郡主心底是一萬個不相信,話不投機半句多,憤而拂袖離去。
是夜。
蟲鳥低鳴,廊下的鐵馬清脆。
正是春末夏初,氣溫回暖。
空氣裡已經有了絲燥熱,李策推開窗牖透氣時朝外望了一眼。
看見春桃和知藍一人端著一盆東西往後院去。
“最近她們好像挺忙。”
福安心裡藏了事,又不好跟秦王直說,只能‘嗯’了一聲表示贊同。
自從春桃恢復了幹勁,就帶著知藍整日裡裡外外打理起來,有時候都要忙至夜晚。
就如今夜,這個時分兩人還在收忘在後院裡的衣物,因為前幾日連綿的春雨,一些沒有收放好的衣物都沾了空氣裡的溼氣,今日趁著太陽好,都翻出來曬了一遍。
而福吉晚上也沒閒著,正坐在一堆木頭裡撓頭,琢磨怎麼搭鞦韆架子,還不時用眼神往書房方向瞟,似乎盼望著誰去搭救他。
李策收回視線,重新撿起剛放下的書讀了起來,片刻之後他又像往常一樣準備從另一本書裡尋找註解,卻發現書不在他平時放的位置。
“《雜案集》呢?”
福安掃了一眼桌面,目光頓了頓,道:“……許是殿下今日午間用膳時落在清涼殿裡了。”
李策也不在意,淡聲吩咐:“去取過來。”
“……這個時候,王妃正叫了水沐浴……”福安瞥了眼窗外拼命給他使眼色的福吉,咬牙道:“奴婢去,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