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乾淨手上的灰,站起來就挺起胸膛介紹起來。
一會兩手圈出一個圓,道:“喏,碗大的夜明珠!”
一會手舉在頭頂,“呵!人高的紅珊瑚樹!”
福吉兩眼晶亮,激動地臉都紅了。
一頓手舞足蹈,繪聲繪色描述了一番東宮寶庫裡的藏品。
還有什麼巧奪天工的壽字山水石、稀世罕見的雪熊皮、海底巨魚的齒編鐘……
要不就是前朝龐大師的遺作鳳焦琴、死了好幾百年筆聖的字帖云云。
聽得餘清窈和知藍皆是一愣一愣。
照福吉這樣說來,那秦王殿下都見過這麼多珍寶,她們能送出手的東西哪怕再貴也難以入眼。
這徹底成了一個難題。
“那殿下還喜歡什麼?”餘清窈坐在柵椅上,兩手支在下巴下,苦惱地像是霜打的花。
知藍靈機一動,“王妃,不若送些有意義的東西,奴婢聽人說最好是送第一次見面時,或者特殊日子有關係的東西,這也算的上是一種心意。”
第一次見面?
餘清窈順著知藍的話,回憶起來。
她與李策第一次見面其實並不是在成親那日。
要算起來,應該是兩年前就見過一面。
剛到金陵城她不習慣這邊的氣候,先是病了一兩個月,等到冬日天氣乾冷後才緩了過來,隨著身子轉好就被迫跟著參加過幾次宮宴,只是那時候她還未接觸到楚王李睿,更是與餘家相處不太愉快,因而常常尋了機會就偷偷溜出去透氣。
有一次宮宴不是在皇宮裡面,應該是某一處皇家的別苑。
古樹高聳,小道幽深。
她抱著手爐沿著幽徑慢行,被一聲微弱的貓叫吸引了注意,越走越深。
直到仰頭在一棵枝葉都乾枯的老樹枝丫上尋到了一隻髒兮兮的毛團。
若非它還有餘力叫喚,不然都不會有人能夠在雪堆裡看見它。
就那麼小小一團,毛色灰白雜糅,四個爪子緊緊抱著一根小臂粗的樹幹,勉強維持著平穩。
也不知是怎麼爬上去的,然而它又不知道如何下來。
昨夜落的霜雪冰粒凝結在樹幹上,像是撒了一層糖霜,它被凍得瑟瑟發抖。
她轉過身,看了眼周遭。
並沒宮婢、內官,她想叫人幫忙也沒有求處。
喵——喵——
小貓好不容易看見了人,此刻叫聲都急促了起來,就怕她會拋棄它。
她仔細打量了一下樹的高度,其實若她再高個一尺,伸手或許就能把貓抱下來,可是她不夠高,即便繃直手臂,原地跳了跳,依然是夠不著它。
小貓叫得越發悽慘,餘清窈也跟著心急起來。
偏在這時候小貓還焦急地用尾巴掃了掃,竟把樹上的霜雪屑揚灰一樣掃了下來,她那會正仰著臉,眼前一下就變得模糊一片,揉了半晌也不見好轉。
“這是你的貓?”一道冷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音質如金玉質純而清。
她扭過頭,可視線裡只能看見一道模糊的身影,約摸是穿著一身硃紅色圓領常服,前胸乃至兩肩上都有金色團狀的圖紋,頭上戴著烏紗折角巾。
她雖然見識少,可也知道他身上穿的這顏色、形制的衣裳只有宮中皇子、親王能穿。
所以她碰到的可能是哪位從宴會上偷溜出來的皇子親王。
那時候的她膽子還沒有那麼小,即便知道對方可能是身份顯赫的貴人,並不畏懼,還大大方方道:“不是臣女的貓,只是見它被困了可憐,臣女想救它下來。”
“我來。”對方頓了頓,走了過來,帶著身高的壓迫,讓她不由抬起頭。
北地的男兒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