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手腳團得更緊了,彷彿這能成為她天然的屏障。
“怎麼了?是我哪裡做的不好麼?”李策見餘清窈反而團得更緊了,就用下巴蹭了蹭她的發頂。
餘清窈腦殼癢癢的,心口也癢癢的。
她也說不上是李策哪裡不好。
從小就被淳樸的乳媼教育,不可以隨意抨擊人的長相、外貌,畢竟一個人長多高、長多胖,哪兒長哪兒短都是非人所能控之事,就譬如殿下也沒嫌棄過她長得腴潤的地方,她也不應當責怪他……
餘清窈連忙打住自己的回憶。
只是那深刻的印象牢牢烙印在身心,一時半會都難以清除出去。
“不想理我了?”
“沒有……“她又難為情地在被子裡扭了一下。
昨夜不知道工匠到底在舊殿裡頭敲了多少個構建,打了多少個榫釘,現在光想起那些聲音,都替那些卯撐得難受。
“那有什麼話都要同我說,畢竟我們是夫妻了。”李策著重在‘夫妻’二字上,飽含深意。
餘清窈咬著自己的指節,心臟又錯跳了幾拍,最後才含羞帶怯地‘嗯’了一聲。
不管怎麼說,這是你情我願的事情,只是那場面比起她往日想象的要更讓人吃驚,更無法控制,實屬她見識少才覺得多怪了。
不像李策,不愧是讀過書的人,還能從容不迫地拆成一步步問她。
彷彿成了回合制的圍棋,對方未作反應沒有落子,他也不會擅動。
生生將這場博弈拉得很長很長。
餘清窈埋頭暗暗想。
若是他不凡事要問她的話,可能也無需那麼長的時間。
屋外的雨下了大半夜也沒有要停的意思。
風呼呼吹——
餘清窈彆扭了一陣還是挨不住口渴,終於肯鑽出來又喝了一碗水。
也不知道是幾更天,人漸漸睏乏地眼都睜不開,就被李策摟在懷裡睡了去。
夫妻倆難得都睡得很沉,幾乎一夜都沒有離開對方。
翌日,雨已經轉小,只有葉片上時不時滾落幾顆晶瑩的雨珠,滴滴答答。
一大清早秦王府就來了不少等著拜訪的人。
鄒管家讓人一一登記了,這才轉交到了福安手上。
福安在寢殿門口靜候了片刻才等到了李策的傳進,他進了寢殿也沒敢亂抬頭看,就隔著屏風就挑了些重要的人和事說給秦王聽。
毫不意外,都是中都當地有名有望的權貴望族以及本地的官府,無一不是擔心秦王殿下的到來會影響自己的切身利益,是以巴巴帶著厚禮趕過來打探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