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在她後頸輕吻,心滿意足道:“窈窈,我從不知道自己會這樣舒服。”
餘清窈在昏暗的被子下咬著指頭。
他分明只是吻了吻她,怎麼就舒服了?
李策把她圈在自己懷裡,在她頸側嗅了嗅,也不再解釋。
他好似有些明白為何開疆擴土的帝王總會格外貪心,因為得到了這塊,總會想要得到下一塊。
每一塊土地都有不一樣的美好,或肥沃的良田適於耕作,或起伏的山巒可以攀登,或幽靜的深谷可以探索,或平坦的草原能夠馳騁,總會惹人晝思夜想,併為之深謀遠慮。
他好像越來越貪心了。
將雪糯米分出後,剩下的一部分被餘清窈做了酒,埋在了海棠花樹下,留著來年可以賞花的時候飲用。
其餘的在閬園眾人的努力下也消滅殆盡。
新鮮的荔枝雖然好吃,卻也並非多多益善的事。
這次餘清窈吃撐了,感覺會有有好長一段時間都不會想要吃荔枝了。
但是李策似乎很喜歡給她剝荔枝,以及喂她吃荔枝。
並且明顯後者才更重要。
起初她並不明白。
後來她嘗試開始用手喂松雪吃肉的時候,才體會到了他的快樂。
閬園雖然幽閉,卻一直也不平靜。
從未造訪過的越王在日落西山的時候,忽然前來見秦王。
餘清窈先前在宮宴上見過幾回越王,知道他早已成親,且他的王妃與正陷入投敵重案的龍驤軍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這次李策並沒有請她一起旁聽,餘清窈也表示理解。
越王肯定不會希望這件事被太多人深究。
李策請越王到前殿裡坐下。
經歷了好幾日求助無門後,越王這才想到求助到這裡。
看過前院裡生機盎然卻簡樸的菜圃,再看這空蕩樸實的前殿,越王心裡也是絕望的。
他已經絕望到要來求助一個被幽禁的皇弟。
然而情況緊急,也由不得東拉西扯委婉道來,他開門見山道:“四弟應當最能明白我的為難之處,我們的王妃皆是守境大將之後,龍驤軍的今日焉知不會是虎賁軍的後日,還請四弟為我指出一條明路。”
李策也直白道:“龍驤軍投敵若屬實,其罪當誅。”
國法如此,不容情面。
越王臉色慘白,本就沒有血色的臉變得青黑難看,任誰看了都知道他大病了一場。
他唇瓣不住地顫抖,就好像在寒冬臘月裡只裹著單薄破衣的難民,都不知道還有沒有明日。
他癱在椅子上,就像是被脫了水的魚,喃喃道:“那媛娘怎麼辦……”
“三哥對王妃情深義重,令人敬佩。”李策似是鬆了口氣,緩緩道:“你可以去請父皇降旨,將你與王妃貶為庶人,如此便可以保全了性命,也可以全了你們夫妻的情意,只要三哥能捨得了這榮華富貴。”
李謙腦子一片空白。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李策也頗有耐心地等待。
要讓人突然就放棄生來就有的富貴不是件容易的事。
等到熱茶都轉涼,坐在椅子上的人才忽然彈了一下,就像是瀕死的魚掙扎地跳躍。
他苦笑連連,“四弟法子或許也是我唯一的出路了。”
也是他從前不曾考慮過,如今卻不得不考慮的方向。
“四弟為父皇出謀劃策時,也沒有想到父母也不見得都會為子女的安危著想,即便將手握重兵大將的妻兒都收歸皇城、天子眼下,也不能保障邊境的永定。”李謙惆悵道。
“不。”李策低聲否定,“我想過。”
他手端著茶杯,垂眸看著清澈茶湯裡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