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出乎女兒們的意料,葉棠平靜得很:“那麼我們就一家人一起用早餐吧。”
克勞迪婭背上汗毛倒立,只當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被葉棠鬆開,她就乖乖地跟到了葉棠的身後,與葉棠一起走下了樓梯。
海德林家是介於中產階級與貴族階級之間的小康之家。比起祖孫四代擠在一個小樓之中的落魄貴族來說,海德林家要有錢得多。從社會地位的角度來看,海德林家卻是難登大雅之堂。
“噢!安娜羅潔我的愛!你終於肯下來見我一面了!我還以為你還在生我的氣!”
螺旋樓梯走到一半,葉棠瞧見了樓梯下頭的人。
漢斯·海德林有一具上好的皮囊,否則克勞迪婭與葛羅莉婭也不會生得如此出挑。當初安娜羅潔更不會對他一見鍾情,帶著嫁妝嫁過來之後就把嫁妝給漢斯當了白手起家的資本。
與安娜羅潔還有兩個女兒不同,漢斯·海德林的頭髮是溫暖的褐紅色。看人時他那雙祖母綠的眼睛裡充滿了其他商人所沒有的熱情與真摯。他的下巴上留了一圈兒山字形的小鬍子,這圈小鬍子讓他看起來精明又幹練,還帶著有閱歷的男人才會具備的成熟魅力。
漢斯·海德林還是個語言天才。不僅周圍幾個貿易大國的語言他都精通,本國各個地方的方言他也說得很好。他還很懂說話的藝術,也就是所謂“會說話的高情商”。
“我是還在生你的氣啊。”
停步在樓梯上的葉棠皮笑肉不笑。託她現在這個長相的福,她這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給人的威壓不是一般的大。
漢斯一對上葉棠的視線人就蔫兒了,有種青蛙見到了蛇的意思。
“我的愛,請你原諒我。我真的只是一時受不了誘-惑,這才犯下了大錯……”
一時受不了誘-惑?這個“一時”還真是挺長的。
辛德蕾拉都十四歲了。辛德蕾拉的母親要是得知自己與漢斯在一起的這十五年只是他口中的“一時誘-惑”,不知道會不會氣得直接從墓地裡跳出來?
葉棠走下樓梯,面無表情。
“那又如何?錯就是錯。”
漢斯嚥了口口水。他感覺從自己身旁掠過的這個女人,不像是他認識的那個安娜羅潔了。
在他的想象中,安娜羅潔應該是歇斯底里的。即便不歇斯底里也該是憤怒暴躁的化身。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去應對一個被嫉妒與怨恨衝昏了頭腦的瘋婆子。不想真的見了安娜羅潔,他醞釀好的一腔硬氣全成了無用功。
此刻的他就像是做好了粉身碎骨的準備去衝鋒陷陣,向前一撲才發現敵人全是空氣,不是一般的尷尬。
妻子越是平靜,漢斯心中越是忐忑。
“是的……安娜羅潔你說的對。無論如何,錯了的人都是我。我只求你不要遷怒於——”
“既然知道錯了,漢斯,你不認為自己應該受到些懲罰麼?”
“辛德蕾拉”幾個字漢斯還沒說出口,葉棠就已用在餐桌邊坐下的動作打斷了他。
漢斯要真是個好父親、好丈夫,他就不會在妻子被氣病後還執著地要把辛德蕾拉帶回這個家裡。
他這是火上澆油,扔個不會抵抗的沙袋到想打人的安娜羅潔的面前讓安娜羅潔照著沙袋的臉打啊。
“這……我的愛你說得對。”
漢斯見妻子願意鬆口,連忙順杆爬:“只要我的愛你能原諒我,什麼懲罰我都願意接受。”
“是嗎?”
葉棠用餐巾抹了抹嘴角。她的姿態優雅至極,簡直如同貴族一般。
忙著和妻子交涉的漢斯並未注意到這些細節。倒是克勞迪婭與葛羅莉婭,兩人在發現母親進餐的姿態極為優雅高貴之後,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