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棠問索菲婭“你呢?”並不是想要催促她找物件,或者是忘掉愛德華——對葉棠而言,伴侶並不是必須的。有了她會好好珍惜,沒有她也不覺得人生有所缺憾。索菲婭的人生是屬於她自己的東西,葉棠不會插嘴索菲婭的感情選擇,更不會逼著她去做選擇。
她問索菲婭是因為她想知道索菲婭處於一種什麼樣的狀態。
現在她知道了,索菲婭並沒有忘記愛德華。她只是強迫告訴自己說她與愛德華已經沒有任何的可能,她在逼迫自己放下對愛德華的感情,忘記愛德華這個人。
“是嗎?那就好。”
但葉棠沒有戳穿索菲婭。
她拿過索菲婭手中的雪莉酒一飲而盡,接著收起身為母親的表情,以法蘭西首相的面孔對著索菲婭下令——安託瓦內特願意帶領皇室退出政壇,並保證皇室會自力更生的同時也向革命黨提出了交換條件。她要她的女侍臣、既葉棠成為新的首相。
前有奧地利軍隊,後有法蘭西人民。革命黨騎虎難下,葉棠又在此時唱起了白臉;她答應革命黨將內閣的位置空出七成,這七成的職位將由革命黨代表擔任。
就這樣,葉棠無意中破壞了索菲婭的夢想。但同時也給了索菲婭新的夢想。
——超越母親這個絕對的高牆,帶領法蘭西走向母親都沒有見到過的新的未來,這就是索菲婭的心夢想。
“哈列朗的事情我已經聽溫特說了。你不用覺得他那樣的人理應遭受審判,最後有尊嚴的死去。他的結局是他自己親自選擇的結果,你沒有必要為他收屍。另外,蘇菲·普瑞緹·馬裡埃爾……”
“我以首相的名義命令你:前往蘇維斯。”
索菲婭一怔:“您的意思是……”
“我要你徹底踏平蘇維斯的貴族階級,粉碎他們的政權。”
葉棠說著一笑:“誰讓我討厭那個國家的風俗習慣還有法律法規呢?”
真正的梅也好,原本的索菲婭也罷,她們的苦難都不僅僅來自於惡人與壞蛋,更來自於滋養了那些惡棍的土壤、蘇維斯。
在蘇維斯那個國家,沒有女性不是“廢物”。因為在那片土地上,所有女性都被變成了“廢物”。
望著單膝跪地的索菲婭,葉棠問:“你能做得到嗎?”
“是的!母……不,首相閣下!”
親吻過葉棠的手背,索菲婭起身離開。
想到曾是故國的蘇維斯,她因為那個國家對待女性的方式而感到後怕與惡寒,又為能夠親手改變那個國家而渾身躁動,身體裡所有的血液都灼熱地奔流起來。
強行抹去腦海中愛德華的身影,索菲婭告訴自己:你不會這麼巧正好遇上愛德華的。
……就算遇上了,你也要清醒地知道那是敵國貴族的子孫。你與他之間再無可能。
他若還想繼續他那做律師的夢想,你可以將他送到法蘭西與蘇維斯以外的國家,幫他實現夢想。
但他若是選擇站在他的家庭一邊,站在蘇維斯貴族的一邊——
你就得殺了他。
“廢物”的假母親61
這已經是第幾天了呢?
一直被關在洞窟裡的愛德華茫然地想著。
這裡是上世紀極為猖獗的大盜賊留下來的巢穴,而這個巢穴被建在山腹的天然巖洞之中。
為了儲藏搜刮來的金銀財寶,關住綁架來的王公貴族讓其沒有機會逃跑、也沒有機會被人救出,盜賊們在天然巖洞里人工開鑿了幾十個小洞穴。愛德華現在就在其中一個洞穴裡。
洞穴狹長而窄小,容納一個成年人已是極限。且洞穴內外都沒有光源,這讓愛德華被丟進來一段時間後很快就失去了正常的時間感。
他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