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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白狄倫·布杜魯,穆塔特真想用視線凌遲這個該死的紅顏禍水。
說實話他還沒有真正下定決心要殺死哈吉蘇丹以篡位,但越看哈吉蘇丹這個年邁的老頭,穆塔特的殺心越發嚴重。他打了個響指,示意自己的侍衛跟著自己離開——既然要篡位,那就要做的周密一些。王宮裡計程車兵總數遠遠超過他帶來的侍衛的數量,他在這裡殺了哈吉蘇丹,也沒法逃出王宮。
“公主,這不是警告,而是來自一個父親的請求。”
在白狄倫·布杜魯的面前跪下,暫時斂起戾氣的穆塔特道:“請你給我的兒子哈特一個得到你的機會。我不想讓我的兒子傷心。”
否則你和你那言而無信的父親都要死在我的刀下。
白狄倫·布杜魯毛骨悚然,低著頭站在她身後的雅爾蘭也是頭皮發麻。
穆塔特說罷起身就走,哈吉蘇丹一時間也奈何不了穆塔特。
穆塔特可不是哈吉蘇丹。他自己雖然只有哈特一個兒子,但他有一堆兄弟,還有一堆侄子。哈吉蘇丹要是現在命人把穆塔特殺掉,穆塔特的兒子兄弟侄子們必然會帶人包圍王宮。屆時他們只要在王宮裡放一把火,並堵住王宮的出入口……
蘇丹與宰相反目,兩人越鬧越僵。很快宰相穆塔特就宣稱自己身體不適繼而閉門不出,他的兒子哈特以及其他在荷塞亞斯王宮中任職的親戚據說也被穆塔特傳染,統統不在進宮。
私底下卻有不止一個人說在黑市見到了穆塔特。穆塔特正在積極蒐羅武器。
自此,荷塞亞斯歷史上最為動盪的三十日開始了。
之所以這動盪只持續了區區三十日,那是因為在這之後的 白狄倫·布杜魯的啞母26
葉棠能夠感覺到白狄倫·布杜魯的視線。這位可愛的十七歲蘇丹在與葉棠一起進入王宮之後就不時在葉棠的身後偷看葉棠。
她的目光怯生生的,帶著對葉棠的好奇,又泛出些許的敬與畏。誠然,這不是一個與母親親近的女兒會有的眼神。白狄倫·布杜魯看著葉棠時更像是一個小輩在注視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陌生長輩。不過被白狄倫·布杜魯這麼看著葉棠也不感覺難受。
因為白狄倫·布杜魯的目光實在是太純粹了。她的視線裡沒有試探、不帶懷疑,既沒有居高臨下的打量,也不存在被分走權柄的恐懼。
白狄倫·布杜魯並不是作為蘇丹在看著王太后。她只是在瞧著她的母親。
王宮的內裝有些許的變化。有的地方明顯不如其他區域富麗堂皇,但看起來很新,甚至還帶著一點兒尚未散去的建築材料的味道。
由於哈吉蘇丹被謀殺在王宮之中,死因還是遭人凌虐致死,他的血流得到處都是。這些血滲入地板縫隙之後形成了無法被刷洗乾淨的黑色痕跡,沾了可怖血手印的牆壁桌布也不是一塊、兩塊。
荷塞亞斯人是很迷信的,宮廷總管擔心那些氧化成黑色的血痕是被殺的哈吉蘇丹的怨念,向白狄倫·布杜魯提議換掉王宮內的地板與桌布。白狄倫·布杜魯同意了宮廷總管的建議,卻只願意更換帶著血痕的地板與桌布,沒有讓王宮全面翻修。
宮廷總管實在是不能理解白狄倫·布杜魯的節省——荷塞亞斯這個國家確實不算富有,說百分之八十的人處於貧困狀態都可以。可皇室是真正的鉅富,更別說宰相穆塔特一族剛被滅族,屬於宰相一族的財富全部都轉移到了皇室的名下。
別說是換掉王宮的地板與羊毛做的防寒厚桌布了,就是重新修一個與巫師阿拉丁用幻術造出來的豪華皇宮一模一樣的新宮殿,以皇室的財富來說也是綽綽有餘。
但白狄倫·布杜魯拒絕了。
她在父王不讓她看的書上看過,說是賢明的王不會鋪張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