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玉和宋嫻又帶著四個奴僕進城,這次進城是為了賣兩個木箏,去了東市的樂器行,這裡彙集著年紀較大的樂伎,支個攤子演奏琵琶和胡琴,賺點打賞錢,也有表演雜戲的班子,隋玉和宋嫻看了幾眼,就有人端著托盤討要賞錢。
“走走走,先去賣木箏。”隋玉拉著宋嫻離開,說:“兩個木箏是用一匹布換來的,看能賣多少錢。”
“木箏的底座不是什麼珍貴的木料,皮弦倒是還不錯,音色清脆,你若是願意出手,我能出一千八百錢。”掌櫃說。
“一柄木箏一千八百錢?”宋嫻故意問。
男掌櫃看她一眼,懶得說話。
“湊個整,二千錢。”隋玉開口,“我這是從龜茲買來的,你也知道,龜茲人能歌善舞,他們製作的樂器差不了。”
掌櫃又勾了下皮弦,他伸手一撫,悅耳的箏聲流淌出來。
“行,我少賺點吧。”他鬆口了。
二千錢裝滿一木箱,有奴僕扛著,隋玉和宋嫻空著手走出鋪門,一眼看見有個商隊拐道去了對面,二人對看一眼,默契地抬腳跟了上去。
這個商隊是從東邊過來的,馱的貨主要是帛絹,進了彩帛行,駝隊徑直入了一家商鋪的後院。>/>
隋玉和宋嫻進去逛了小半時辰,出來時,人手三四套衣裳,除了自己的,還有給家裡的人買的,託商隊捎回去,他們拿到手的時候正值盛夏,剛好能穿。
接著,二人帶著奴僕又去了筆行和鐵行,這裡竟然還有賃驢行,一排柵欄裡拴的都是驢子。
“看來租賃牲口的生意早就有了啊,我還以為沒有呢。”隋玉從地上撿一根散落的草莖遞給驢吃,說:“邊關的城池還是落後封閉許多,我還以為你的賃駱駝生意是獨此一份呢。”
宋嫻點頭,“要不是你出了那個主意,我也不知道還能租賃駱駝給商隊。”
話音剛落,一串急促的腳步聲跑進來,一個頭戴木冠的中年男人面色緊繃,他跟柵欄裡餵驢的老者說:“爹,我剛剛聽到訊息,大司馬病逝了。”
“哐當”一聲,老者打翻了水桶,他起身說:“你聽誰說的?”
“大司馬府上的下人在採買白麻布,還有其他東西。”
賃驢行的其他人聞言紛紛議論,不少人都出去打聽訊息。
隋玉和宋嫻面面相覷,長安的事離她們太遠了,朝堂上的動靜更是不清楚,不像皇城根下的百姓,什麼都知道一些,聚在一起就能談論兩嘴,二人豎起耳朵仔細聽。
出了這檔子事,隋玉和宋嫻走在哪兒都聽聞大家議論大司馬的事,還有人當街慟哭,二人立即決定出城去,太影響情緒了。
之後再進城,隋玉又聽聞皇上封大司馬為宣成侯,皇上和皇后還親自去靈堂祭拜了,路上擺攤的小販個個拍著大腿在誇大司馬如何如何,皇上又如何如何。
走進西市,西市樂坊裡的靡靡之音不見了,綢緞莊的生意冷清,珠寶行也不見幾個人,夥計們閒得坐在牆根下逮蝨子。
“小二哥,我來送地毯了。”隋玉走進去,看掌櫃在跟一個戴白麻布的青衣男人說話,她停下腳步,沒過去打擾。
一個夥計湊近掌櫃低聲說幾句話,掌櫃聞言多看隋玉兩眼,面上突然一鬆,他低聲說幾句話,快步往出走,手上跟隋玉打招呼,示意她出去。
“你有多少地毯?藍白交織的那種,色調暗的。”他問。
“十張,六張七尺長六尺寬的,四張十尺長七尺寬的。”隋玉答。
“我都要了,你幫我個忙,價錢好商量,你用你的駝隊幫我把地毯送到大司馬府上。”
隋玉迅速點頭,“這沒問題。”
掌櫃進門跟管事說幾句,不多一會兒又出來,讓隋玉給他騰十頭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