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冥修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嘲諷地說道:“男人嫉妒起來,也是很可怕的。”
燕飛絕一頭霧水。
姬無雙卻是聽懂了,秦冰宇那個混蛋,對荀蘭抱有非分之想,可荀蘭心心念唸的又只有自家少主,秦冰宇嫉妒成魔,這才對少主下了殺手,但事後估計他後悔了,再也沒有第二次了。
姬冥修放下杯子:“帶我去見他。”
姬無雙開啟了寒池的大門,一股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夏季炎炎,站在門口,卻感覺背後是火山,前方是冰川。
姬冥修走向了氤氳著寒氣的池子,秦冰宇四肢戴著鐐銬,大半截身子泡在冰冷的池水中,奄奄一息地用雙臂扒住地面,他的頭髮與睫羽上都凝結了寒霜,唇色發烏,眼眶深陷,牙齒打著顫。
一雙乾淨而精緻的白底緞面步履闖入了他的視線,步履的做工好到完美無缺,步履上是一截素白的衣襬,看似簡單的款式,卻用著一寸一金的料子。
秦冰宇搖搖晃晃地抬起頭來,太虛弱的緣故,他眼睛都不大好使了,可即便如此,他仍是一眼認出了他來,他虛弱地笑了笑:“你終於來了。”
姬冥修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我是來了,就不知你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秦冰宇挑眉,無辜卻又認真地點點頭:“有……有……”
“有就最好。”姬冥修面無表情道。
秦冰宇看著他,虛弱而古怪地一笑:“可是……你究竟想知道什麼?”
姬冥修神色淡淡地迎上他略含了一分挑釁以及肆無忌憚的目光,強悍的威壓,愣是將他強裝出來的肆意粉碎在了臉上,他老老實實地低下了頭,聽得姬冥修問道:“那得看你究竟知道些什麼。”
秦冰宇道:“如果你想問你孃的事,我可能幫不了你,我除了知道她也是夜羅的長風使外,別的什麼都不清楚了。”
燕飛絕呵斥道:“你怎麼可能不清楚?你們不都是夜羅派來的?你主子是誰?她主子不也就是誰了?”
秦冰宇搖搖頭,冰冷使得他的語速與吐詞都比平時差了好幾倍:“我實話告訴你們,我連我自己的主子是誰我都不清楚,每次都是那邊主動聯絡我,有時會見面,有時不會,而我見的那些人,很多時候並不是同一個人。每個執行任務的人,彼此之間並不認識。”
燕飛絕若有所思道:“這個有點兒意思啊。”
他接著說道:“我當初只接到了命令,要配合上頭的行動,對付背叛了夜羅的長風使,至於長風使在夜羅究竟是什麼樣的背景,我一無所知。”
姬冥修一瞬不瞬地看著他,不放過他任何一個表情,確定他沒有撒謊,又問道:“這次夜羅又來了人與你見面,你也不知對方是誰?”
秦冰宇道:“不知。”
姬冥修道:“是男是女也不知?”
秦冰宇嘆了口氣:“我原本就要見到了,可惜我去客棧的時候,他又把我打出來了。我猜測是不是碰到了他不方便的情況,於是離開了,那之後,我的事就被你們發現了,再也沒機會與他接洽。”
他的話與那日的情況基本對上了,傅雪煙約了他在客棧見面,陰差陽錯地被冥燁下了藥,傅雪煙忙著找冥燁解藥,自然不能讓他看見自己那副樣子了。
姬冥修從寬袖中拿出一幅畫,開啟了問向他道:“你可見過這個他們?”
秦冰宇虛著眼,費力地看了半天,道:“這個女人我沒有見過,但男的我認識。”
姬冥修不動聲色地問道:“他是誰?”
“他是慕王府的世子。”秦冰宇道。
姬冥修把畫卷往他面前貼近了一點:“你再仔細看看,確定沒有認錯?”
秦冰宇說道:“我確定,我在夜羅的時候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