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媽媽尷尬得面紅耳赤:“你……你……你當然也想洩憤了!你一邊想懲罰老爺,一邊想把夫人逐出家門,你一箭雙鵰,你如意算盤打得真好!”
喬薇淡淡地問道:“那你倒是說說,我是怎麼給老爺下的毒?”
周媽媽的眼神閃了閃:“那得問你自己了!你來了桐院這麼多次,與老爺交往甚多,你隨便往老爺的杯子裡投點什麼,老爺就倖免不了!”
喬薇睨了她一眼,轉頭看向姬無雙:“姬大夫,我想問問你,我公爹他中毒幾天了?”
姬無雙正色道:“從脈象與中毒的徵兆上來看,約莫三天。”
喬薇攤手:“可我四天前就離開姬家了,我倒是想問問周媽媽,我人都不在姬家了,又是怎麼給我公爹下毒的?”
周媽媽絞盡腦汁,半晌,才急吼吼地說道:“你不在了,你的下人都在!你指使她們乾的也說不定!”
碧兒瞪眼:“我可沒去過桐院!”
不止碧兒,青蓮居任何一個下人都不曾與桐院的人有過來往。
從前蓮兒在時,倒是常去串門兒,可蓮兒早被髮配出了姬家,剩下的丫鬟婆子都與桐院的人不熟。
啊,倒是有個與周媽媽狼狽為奸的周婆子,可那幾日,周婆子也沒離開過青蓮居,就算想誣賴喬薇,都誣賴不成。
周媽媽又道:“許、許是……買通了桐院的丫鬟呢!”
喬薇冷冷一笑:“這就更可笑了周媽媽,我與桐院的丫鬟話都沒多說幾句,我開了診所,所有人都跑來找我治病,除了你們桐院的。啊,你倒是來了一次,就在幾天前,老夫人丟失珠釵的那晚,難道是我在那一次收買你了嗎,周媽媽?”
“你……”周媽媽被噎得啞口無言。
周媽媽若說自己被喬薇收買了,一切都是奉喬薇的命乾的,那麼,在接到喬薇毒害老爺的命令時,她為何沒有第一時間告發喬薇,而是幫著喬薇把一切都落到了實處呢?這本身就是一樁不可饒恕的罪孽了。
喬薇看了看一旁的狼狽不已的荀蘭,不是很能裝白蓮嗎?這會子怎麼啞巴了?任由人把髒水往自己身上潑,卻好似連反駁的力氣都沒了。
周媽媽看著那朵掉在地上摔成了兩半的珠花,腦海裡靈光一閃,叫道:“珠花……珠花不是夫人的!是……是別人送的!”
“誰?”姬老夫人問。
周媽媽道看了姬冥修一眼:“是……”
“是公主。”荀蘭開口,打斷了周媽媽的話,“公主送的,我與婉姐姐,一人一個。”
姬霜不屑地笑了:“周媽媽,我大嫂都死了快二十年了,你可別說是她把毒藏在珠花裡,送給了荀氏,好叫荀氏今日來毒害我大哥的。”
姬無雙神補刀:“這種毒,過了一年就沒有藥效了。”
所以就算是昭明公主藏在珠花裡的,那也早已沒了毒性,可這一份玉蘭散是新鮮的,也就是說,絕不可能是昭明放進去的。
周媽媽著急地看向自家主子,那日二人在亭子裡的事她可都看見了,除了夫人,只有少爺碰過這朵珠花,要說不是少爺動了手腳,怎麼可能呢?
偏夫人疑誰都不疑似少爺,這才著了少爺道啊!
可這都什麼時候了,夫人竟還替他隱瞞?什麼辟邪珠,什麼珠花,統統是那人的計啊!就連喬氏四日前歸寧,恐怕也是預先設計好的,為的就是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不僅喬氏摘乾淨了,喬崢也沒捲進來,喬家父女的手,可謂乾淨!
可憐的夫人,就這樣毫無防備地著了二人的道!
“夫人……”周媽媽泣不成聲。
荀蘭抬手,緩緩拂去臉上的血珠,門外,刮來蕭瑟的冷風,吹得燭光一陣搖曳,光影落在她血紅的面龐上,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