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薇看向他,冷笑著說道:“你們偷了我對牌卻反汙衊我是竊賊,這屎盆子扣得好順溜啊員外郎!”
程大人被她罵得心裡一陣打鼓,恐胤王下令徹查,轉頭呵斥道:“大膽刁民!竟敢在殿下面前汙言穢語!你們幾個,還不快把她的嘴堵上!”
幾名守衛嘩啦啦的圍上來。
胤王打了個手勢,劉太監出聲道:“慢。”
守衛面面相覷,各自退了下去。
老實說,喬薇對胤王的印象算不上好,報名那日,對方的護衛險些踩死一個孩子,他卻像個沒事人似的,隨手扔了一錠金子做打發。她知道這是古代,階級等級森嚴,但那畢竟是一條人命,他不道歉,至少也該看看那孩子怎麼樣,有沒有受傷,這種關心是道德的底線。
這個王爺的所作所為,簡直冷酷到了極點。
而方才,他竟沒任由守衛把她帶走,真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胤王挑開側簾,眸光落在那道熟悉的身影上,神色複雜:“讓你查的事,查得怎麼樣了?”
他聲音極輕,顯然是對劉太監說的。
劉太監愣了愣,半天才反應過來王爺問的是那個女人,垂眸道:“尚未查出原喬大小姐的下落。”
他可不會認為眼前的女人就是被恩伯府逐出家門的千金大小姐,那位千金很少在外拋頭露面,他無緣得見,卻也聽說過一些傳聞,與這個小女匪可是半點兒搭不上邊兒的。
“奴才會加派人手,儘快查出她的下落。”他連連保證。
胤王不再多言,啟聲問向車外:“究竟怎麼一回事?”
喬薇冷冷地掃了一眼程大人,程大人頓時不寒而慄,她收回目光,望向珠簾垂落的馬車道:“員外郎的妾室偷走了草民兒子的入考對牌,不還給草民,還誣陷草民盜竊傷人。”
程大人“義正言辭”道:“殿下!您別聽她胡言亂語!此人是個慣犯,早先在靈芝堂行竊被抓,讓喬大小姐當眾趕了出來,今日是她自己孩子的對牌丟了,便要伸手搶別人的。”
他說著,拉過阿繡,捋起她袖子,露出略有些紅腫的手腕,“殿下,您瞧,這傷就是被她弄的!”
劉太監從珠簾裡望了一眼,嫌棄道:“程大人!休得無禮!”
一個妾的身子也暴露給王爺看,不怕汙了王爺的眼?!
程大人心虛,著急證明自己,連男女之防都忘了,尷尬地清了清嗓子,讓阿繡退下了。
喬薇真是太佩服這些人無中生有、顛倒黑白的本事了,比房媽媽有過之而無不及,難怪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員外郎如此寵愛他小妾,誰說不是臭味相投呢?
“你可有什麼要說的?”胤王問喬薇。
喬薇道:“草民沒有行竊,任何時候都沒有,也不曾打人,是她太細皮嫩肉了,不像我們這些窮苦人家皮糙肉厚,別說抓一下腕子,就是挨幾棍子也看不出什麼的。”
“你血口噴……”阿繡正要怒斥,被程大人一記冷眼瞪了回去,王爺問話,輪到你來插嘴?
胤王道:“你說對牌是你的,可有證據?”
喬薇想了想,答道:“草民兒子頑皮,用炭筆在對牌上做了記號,殿下可派人檢查。”
阿繡慌忙看向手中的對牌,果真在反面的右下角發現了一個記號,先前只顧著偷東西,沒細細檢查,險些留下把柄。她往丈夫身後移了移,用手在嘴裡沾了點口水,抹在對牌上,將記號抹掉了!
她把對牌遞給丈夫,程大人拿過帕子,一下子摸到溼漉漉的地方,一陣噁心,險些甩出去!
他瞪了阿繡一眼,拿出帕子,把對牌放在上面,恭恭敬敬地呈給胤王的護衛檢視。
護衛兩面都看過,沒有任何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