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馬力科說這話的時候嘴角還掛著笑意,意圖也是非常明顯想抓人你可以去抓,但抓不抓得到那就是另一碼事了。
張千總心裡暗罵馬力科也不厚道,老子要是能直接去勝利港抓人,還來駐崖辦談個屁啊。要是帶著崖州這些兵去勝利港鬧事,結果多半隻有一種,就是全被關進海漢人的大牢裡去。據說同知家的小舅子魏平去崖州當巡檢的頭幾個月就是被海漢人囚禁起來了,被放出來的頭一件事就是回崖州勸說自家姐夫支援水寨羅升東的老丈人出任下一任的知州,而羅升東在崖州已經是盡人皆知的“海漢黨”,魏平這表現這分明就是已經被海漢人的手段給降服了,張千總可沒準備讓自己也去親自體驗一下海漢人的手段。
張千總想了想,只好換了一個角度繼續叫苦:“馬老闆、邱老闆,本官今年也是到了卸任交印的時候了,這逃兵一多了,軍中的空額就沒法彌補,到時候如何能與下任千總交接?屆時若是事情鬧大,讓衛指揮使知道了,最後這麻煩還不是要追到貴方頭上?貴方也不想因為這些小事情而節外生枝吧?”
馬力科想了想道:“張大人,我是不是能這麼認為,現在的問題並不在於崖州的衛所軍裡出現了多少逃兵,也不是這些逃兵能不能抓回來,剩下的人會不會繼續逃,而是崖州衛所軍的空額太多,以至於到時候會讓你沒法交差?”
張千總乾咳了一聲道:“馬老闆的看法雖有偏頗之嫌,倒也不失根本,本官的確有此顧慮。”
馬力科笑了笑道:“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那其實問題很好解決。”
“馬老闆請講!”張千總一聽,立刻就來了精神。
“到時候你這邊缺多少,我海漢民團就補多少。實在沒兵了,大可由我海漢民團頂上就是,崖州所編制一千一百二十人沒錯吧?嗯,應該問題不大!”
張千總眼睛瞪得跟牛眼似的:“馬老闆你說什麼?用海漢民團頂替衛所兵?不可不可,這豈不是胡來!”
“張大人你先別急著反對,聽我慢慢給你分析。”馬力科不慌不忙地回應道:“論軍容軍紀戰鬥力,我們海漢民團應該都在衛所軍之上,這你應該不會否認吧?”
張千總很是無奈地點了點頭,這不是上下的問題,而是實力相差懸殊。“探索號”在試航期間曾到過崖州附近拉練,張千總可是親眼見過海漢民團在寧遠河演練河岸登陸的場景當然,這種軍事演習肯定是打著與崖州水寨協同演練的旗號來進行的。
當時海漢民團的全火槍兵配置和有序的作戰指揮,都給張千總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而且其軍中配備的火炮之多,也足以讓張千總這種老軍頭咋舌。整個崖州城才只有幾門老得生鏽的佛郎機炮,而海漢人卻全是黝黑鋥亮的自產大炮,就連船上都喪心病狂地佈置了數門火炮。從那時候開始,張千總就很理解為何以羅升東為首的水寨上下會倒向了海漢人一方。
馬力科慢慢騰騰地接著說道:“海漢民團從組建開始,就沒向崖州官府討要過一個銅板,從武器到軍餉,從建設駐地到日常消耗,這可全都是我們自己掏錢的。由我們海漢民團來頂替衛所軍,不需要你張大人從口袋裡掏錢,所有的費用都由我們自行承擔,這樣夠有誠意了吧?”
“話雖如此,可這海漢民團的指揮權卻並非在我衛所軍手中,這城防重任,本官如何能輕易交予外人?”張千戶顯然還是不能接受馬力科的建議。冒名頂替事小,但要是因此而在城防安全上出了岔子,他全家老小的性命可就危險了。
兵強馬壯的海漢人會舉起反旗攻打崖州自立門戶,這種謠言並非沒有在崖州出現過,早在駐崖辦從崖州開始組織移民的時候就已經出現的類似的傳聞。而隨著海漢勢力在勝利港的逐步穩固,這種謠言出現的頻率也在逐漸增加。前陣子海漢民團從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