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左右,郭立民說前幾天從小孟拉過來時,看到附近有泥石流,很多路面都塌了。你不早說,我吼了他一聲,只能掉頭去往大其力。
大其力有三多,“冰粉、河鮮、姑娘”,其中姑娘又是最多的。
我把車開進中國街一家名叫“粉紅粉紅”的ktv,老闆叫楊麗,30多歲,長得白嫩。最初跟男人到金三角開小吃店,手藝好,沒幾年就開了三家分店。後來她男人吸毒死了,她把小吃店都關掉,餘下的錢開了這家ktv,又找了個當地小頭領,生活倒也不愁。
我來的那天楊麗不在,直接前臺要了一間。前臺是新來的妹子,不認識我,問:“你們兩個人啊?”
我點頭。郭立民沒來過這地方,到處打量,眼神裡滿是好奇。
她又問了一遍,我嫌煩,就直接把房錢結了,告訴她懂規矩,這才有侍應來領路。
這裡的包間俗稱“小房”,和國內有些不同,房間裡除了話筒、螢幕和音響,還有牌桌、冰壺和助力床。年輕遊客很少知道“小房”,來這裡玩的都是上歲數的人。他們一般會先叫幾個姑娘,點唱《茉莉花》這樣的老歌,在朦朧的燈光和甜糯的歌聲裡,賭牌或玩其他的。
當天,我和郭立民分別找了一個姑娘。讓她們陪著我唱了兩遍《青藏高原》,喉嚨都喊啞了。
“你說是你請客?我的錢輸完了。”郭立民把我拉到一邊小聲說。我白了他一眼,沒有搭理。
正事辦完了,我仰躺著。想要抽菸,但是煙盒空了,就叫姑娘去拿包七星的藍爆珠。
這行的姑娘大多懶惰,她只走到門口按了鈴,叫侍應去拿煙。等了三四分鐘才看到侍應過來。姑娘接過煙,跟我確認之後把煙盒拆開,拍了兩下盒子底,彈出來幾支遞給我。我丟給郭立民一支;另一支夾在中指和食指中間,用菸嘴不停地敲自己的大腿。
郭立民叼著煙,拿出打火機點火。他嘴巴使勁吸了幾口,兩頰都凹陷了,還沒點著。他問我這是假的嗎?
我嘲笑郭立民,說他輸到手都殘疾了,連抽菸都不會,讓他趕緊把打火機丟過來。
我剛想把香菸放在嘴邊,餘光就看到煙身有點點軟化耷拉,感覺不對勁。把煙湊近鼻子,使勁吸了幾口氣,有細微的酸味,我瞬間明白了過來——這裡是金三角。
香菸有酸味,煙身受熱變軟,只有一種原因:菸絲被放進海洛因的裡浸泡過。
香菸放粉是常見手段。一般是“零包”(直接賣毒品的馬仔)想要增加收入,會把菸絲取出混入毒品,讓有錢人上癮。煙裡混入的毒各種各樣,但混海洛因,絕對是最骯髒的手段。海洛因之所以被稱為傳統毒品之王,就是因為有機率一次成癮,終生難戒,抽一根結束一輩子。
我把煙盒摔在地上,罵了很響的一聲,把衣服穿上,踩著拖鞋就拉開房門。才出門,我又折回來把煙盒撿起,再朝著前臺的方向走,郭立民也趕緊穿衣服,跟了過來。
前臺有個長髮左耳戴耳釘的男人在和前臺小妹說笑,兩人就差要親到一起。
我把煙甩進前臺小妹嘴裡。接著把手伸過去,想抓她的頭髮,把她從吧檯裡拖出來。
前臺小妹還沒反應過來,旁邊的男人就衝過來,身體擋在我面前,用不熟練的中文說:“停停停,不要激動。”
我瞥了這傢伙一眼,收回伸出去的手。那男人見我好說話,往回退一步,剛想重新開口,被我抄起的玻璃菸灰缸,砸在了他太陽穴的上方。力道很大,我感覺他的頭骨可能都凹陷進去了,血瞬間就流了下來。
混混打架,講究先下手,下死手。
趁著對方還沒回神,我拿著菸灰缸連續砸他,直到他捂著腦袋躺在地上,我把菸灰缸丟到一邊,又操起手邊的升降椅,砸他的雙腿,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