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男人的指頭一個個敲碎,很殘暴。
我從一開始就莫名討厭趙哥,沒待在他給我安排的賭坊和賓館,自己一個人出門溜達。
大其力縣城的中國遊客特別多,我不用擔心安全問題,何況我口袋裡有槍。
大其力地方不大,有名的除了賭坊就是妓院,很多老嫖冒險坐船過湄公河,就想來嚐鮮。我偷偷跟在兩個禿頂男人身後,聽他們大聲討論東南亞各國女人的差異性。
走著走著,湊巧看到一個沒有門牌的小店,門內的藍色塑膠凳上坐著一個女人,穿著一條淺灰色的長裙,雙腳併攏,雙手放在腿上,臉上塗著一點點的粉,沒有任何的笑容。
她在一片穿著籠基,花花綠綠的緬甸妓女中顯得與眾不同。我進了門。
店裡只有一張木板床,一條竹製的長椅,一個衛星電視,還有兩臺電風扇,一臺掛在牆壁上,一臺擺放在床頭,“呼呼呼”吹個不停。
長椅上斜躺著一個男人,很瘦很憔悴,正眯著眼睛看我。
我以為自己進了專門坑中國人的黑妓院,下意識想要掏槍,沒來得及做出動作,女人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你是中國人吧?”
我停止掏槍的動作,因為我從女人的口音裡聽出一絲親切感。
我猶豫著問道:“聽口音你也是中國人,還是溫州的?”
女人聽我這麼說,眼睛一下就睜開,臉上還露出笑容:“你咋嫩峽得(你怎麼知道)?”
我稍微沉默了一會兒,說自己以前有個哥哥就是溫州人,溫州腔的普通話一聽就知道。
靠著異國遇老鄉的興奮感,我們慢慢聊起來,都是一些家鄉的趣事。
直到我問她,為什麼要過來做這個?
女的沒有回答,男的反而硬擠著乾枯的臉皮露出一個笑容:“你是老鄉,我們算你便宜點,一次200,送全套。”
男的見我沒回話,繼續推銷說,自己的店有個特殊賣點,他說自己是女的老公,可以全程在旁邊觀看。
這男人讓我想起花姐當年的遭遇,一下沒忍住,上去給了他一巴掌,剛想繼續打的時候,發現兩人沒哭沒鬧也沒反抗。正常人遇到突如其來的襲擊,都會下意識伸手阻擋,但男人只是看著我,斜躺的姿勢幾乎沒變化。女人把長椅邊緣放著的玻璃杯拿到手裡,大概怕我會不小心打碎。
我有點不知所措,把手放了下去。
金三角的小型賭坊裡,溫州人開的佔了半壁江山,哪裡賺錢,哪裡就有溫州人的身影。我頭一回見到溫州人在金三角混得這麼慘。
我試著和他們溝通。我遞給他們錢,想要知道他們為什麼來這邊。但他們都在迴避這個話題。最後我實在沒辦法,打算離開。
剛起身,聽到女的問我:“你在金三角待了多久?”
我回答:“挺久了。”
“那你認識這裡僱傭兵組織的領導幹部嘛?”
我假裝自己認識。
“那你可以幫幫我們嗎?”
我還不知道需要幫的忙是什麼,就已經點頭。
那天的上午到凌晨,我坐在這間悶熱的小房子裡,聽完了這對夫妻的故事。
這對夫妻都是浙江溫州人,男的叫張琦,女的叫孫錦芳,都是70年代末出生。
張琦從一所重點大學畢業,之後在一家中型企業上班,工作能力突出,四五年時間就被提拔成中層幹部。
孫錦芳上的是普通專科,學的是會計,成績不好,但憑藉家裡的關係也有一份穩定高福利的工作。這樣的學歷背景,在當時算得上是知識家庭。
溫州流行相親,結婚也普遍較早。兩人經媒人介紹,認識不到半年就在家人催促下成婚。
“我們大學畢業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