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停下手裡的活,轉身看著劉伯叔道:“一個大男人,還不至於連這點事情都放不下。”
劉伯叔被他這麼一說,好像也沒那麼尷尬了。但隨即又覺得,玉竹真是和他想的一點都不一樣。
“我還以為……你會不好意思見到我呢。”劉伯叔道。
“不好意思的好像是你吧,三少爺?”玉竹道。
劉伯叔聞言果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玉竹終於繃不住了,也輕輕一笑,道:“都是男人,彆扭扭捏捏的。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不過我得提醒你,往後我不會讓任何男人睡了,所以你不要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我沒那麼想過!”劉伯叔連連擺手:“被我哥知道要打死我的。”
玉竹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劉伯叔走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也不嫌涼,只看著玉竹道:“我以後能找你聊天嗎?這府裡的人都不愛和我聊天,以前我喜歡去那裡,有一半的原因是想找你說說話……”
“三少爺,想說話我可以陪你啊。”賀慶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了,走過去輕輕一躍而後蹲在迴廊的欄杆上,看著劉伯叔道:“少帥讓我看著三少爺,陪三少爺聊天。”
劉伯叔一見賀慶便一臉苦相,可他偏偏又不打不過對方,也不敢惹劉璟,於是只能垂頭喪氣的坐在那裡。
兩個男人就這麼一個蹲著一個坐著,互相較勁似的待了不知道多久,直到中午的時候柳岸和金路生回來,他們才結束了無聲的對峙各自離開。
後來,劉伯叔便隔三差五的來看玉竹,而且果真只是和對方說說話而已。賀慶這個做表哥的,一開始還看得挺緊,後來發現這個三少爺是真的沒有賊心,這才提防的鬆懈了一些。
開春後,玉竹在院裡種了一些草藥,還跟著府上的大夫學了一些醫理。或許他天生就聰明,再加上對侍弄草藥很上心,慢慢的便跟著大夫當起了副手。
這麼一來,連帶著劉伯叔也耳濡目染,倒是學了不少醫理。後來劉伯叔索性讓人把府裡閒置的兩處偏院都闢了出來,撥給玉竹重草藥。
劉璟看他有事可做,便也沒插手。
時間飛快,昔日的少年,終於長成了大人的模樣。
轉眼間距離柳岸初到帥府已經有近兩年了。這年的秋天來的格外早,初秋的時候京城便有了些寒意。
柳岸和金路生都像抽條的小樹,用了不到兩年的功夫,身量便已長成了不少,除了面上仍顯稚嫩之外,身形已經全然沒了小少年的影子。
再加上這兩年的訓練,兩人都和剛入府時判若兩人,那股子纖弱勁兒早已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初長成的少年特有的勁瘦。
校場邊上,劉璟和楊崢並肩立著,遠處的將士們圍成一圈,將柳岸和金路生團團圍住,兩個少年相互對峙,像是兩頭盯緊了獵物的小豹子。
“賭不賭?”楊崢問道。
“一個月的餉銀,柳岸贏。”劉璟道。
場上金路生突然飛撲,柳岸躲閃不及,被撲倒在地。
“哈哈哈哈!好樣的!”楊崢拍手叫好。
“空有蠻力,別高興的太早。”劉璟冷靜的道。
楊崢不及反應,便見場上的形勢陡然急轉,柳岸一個反撲將金路生摔在地上,繼而反剪住對方的雙手,膝蓋一頂,將人壓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