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沒經驗不重要,最主要的是, 即便有經驗, 柳岸也不太想和眼前這個小孩兒扯上什麼關係。
他自己身份本來就敏感,最怕的就是出風頭, 若是和這個小孩兒攪和到一起,不出一天的功夫,所有來狩獵的王公貴族都會知道這件事, 那柳岸勢必會站到風口浪尖上。
柳岸心裡十分清楚自己該怎麼做, 於是第一個念頭便是想辦法擺脫這個孩子的糾纏。
“你抓著我的腿幹嘛?”柳岸彎下身體,低聲問道。
“要你陪我玩兒。”李越奶聲奶氣的道。
“那你先放開。”柳岸道。
“你不許跑。”李越道。
李越倒是聽話, 果真放開了柳岸的腿,卻改抓衣襬了。這孩子說大不大,說小卻也已經懂事了, 柳岸總不能來硬的,所以只能想法子把人哄走。
“怎麼沒人看著你啊?走丟了怎麼辦?”柳岸問道。
“我認得路, 不會走丟。”李越仰頭看著柳岸道。
“可是,你家大人找不到你,該著急了。”柳岸道:“你如果不快點回去,那負責照看你的人,可能會被打板子的。”
李越聞言皺了皺眉頭, 認真思索了片刻,有些悶悶不樂的鬆開了柳岸的衣襬,道:“你是為了騙我走,才這麼說的嗎?”
柳岸聞言一怔。李越那雙眼睛清澈明亮,帶著孩子特有的乾淨純真,對著這樣一雙眼睛,柳岸突然覺得有點慚愧。
“嗯。”柳岸索性坦白的點了點頭。
“那好吧。”李越癟了癟嘴,而後抬手揮了揮道:“再見,漂亮哥哥。”
柳岸聞言有些瞠目結舌,“漂亮哥哥”這種稱呼,從一個五歲的孩子口中說出來,總覺得哪哪兒都不對。
“殿下,可找到你了,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一個男人從遠處跑向李越,十分關切的俯身檢視了一番,確認李越無事這才鬆了口氣。
柳岸不欲糾纏,轉身欲走,沒想到男人卻叫住了他,道:“你是徵北軍計程車兵吧?”
男子衣著不凡,看起來並不是內侍或者尋常侍衛,想必是個有官職的人,所以柳岸也不好過於怠慢,只得停住腳步打了個招呼。
沒想到男人拉著李越的手朝柳岸走了過來,而後拱手道:“方才多謝小兄弟幫忙照看殿下,否則還不知道殿下會跑到哪裡去,這荒郊野嶺的若是遇到危險,在下真是不知道該如何交待了。”
柳岸客氣的笑了笑道:“分內之事。”
這時一個禁軍護衛跑來道:“潘少保,方才那場狩獵的成績出來了,徵北軍的楊將軍拔了頭籌,陛下讓來請您,問您是否過去看看。”
“好,我這就去。”男人答道。
待護衛離開,柳岸有些驚訝的道:“你是上一場拿了彩頭的那位潘少保?”
“僥倖罷了。”潘文傑謙虛道,“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你們的人拔了頭籌,不知道陛下有什麼賞賜。”
“多謝潘少保,我就不去了。”柳岸道。
柳岸可不打算摻和,既然已經知道了結果,他便打算去回給金路生了。至於去看熱鬧,柳岸覺得自己今日氣運不順,恐怕去了會節外生枝。
潘文傑聞言也沒勉強,倒是一旁的李越有些失落,抬頭看了一眼潘文傑,見對方沒什麼表示,便悶悶的低下了頭。
說不上為什麼,自見了李越之後,柳岸就覺得有些不安,總覺得這孩子出現的莫名其妙,十分不符合常理。
一個五歲的太子爺,按道理手底下的人該寸步不離才是,再看潘文傑也不是粗枝大葉的人,怎麼會出了這種紕漏,險些將人看丟了呢?實在是費解。
不過柳岸倒也沒想太多,他和潘文傑素未謀面,理應不會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