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哥哥說笑了,柳岸都還硬不起來呢,怎麼會對男人存什麼心思。”
金路生說罷戳了戳柳岸,示意他趕緊否認,沒想到柳岸卻咬著嘴唇,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玉竹一見之下,哪裡還能不明白,當即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柳岸,你聽哥哥一句,來了這種地方,就不要想著做個情種,不然最後毀得還是你自己。”玉竹道。
柳岸站在那裡臉色蒼白,好半晌點了點頭,道:“柳岸自知命該如此,不敢有非分之想,只盼將來能為劉少爺赴湯蹈火,兩肋插刀,死而後已……”
“得得得!”玉竹趕忙制止他:“什麼死而後已,你當你是誰啊?”
一旁的金路生也驚呆了,沒想到自己這個小哥們兒和自己一起聽牆腳,不聲不響的愣是對一個客人動了心思,這事兒可真是沒地兒說理去。
不過柳岸說的情真意切,雖然看起來荒唐,卻又那麼可信。
當然可信,因為他口中的劉少爺是劉璟,不是劉伯叔。
此事之後,柳岸再也沒提過劉伯叔,卻整日裝作悶悶不樂。玉竹到底是個心善的,拿這倆少年都當了自己親弟弟一般,看不得柳岸這麼鑽牛角尖,於是自己動了腦筋,想出了自認為十分萬全的法子。
“公子莫要為了我的事情操心,柳岸不敢有他想。”柳岸道。
“我這輩子就這樣了,可你還有轉機,就當哥哥做一回菩薩,幫你這一把。”玉竹語重心長的道:“不過你記住了,這一把之後,你會如何,全憑你自己。”
柳岸聞言便猜到了玉竹的法子,心裡不由又是感動又是內疚。相處時日雖然不算太久,但是柳岸知道玉竹是個心善之人,於是便想著利用對方,離開尋歡樓,而且去處一定要是劉府。
只是,如此算計和利用玉竹,柳岸到底還是內疚的。於是他暗自下了決心,把為玉竹贖身列在了報家仇和報答劉璟之後,當成了第三個人生目標。
不過玉竹話一出口,金路生卻想岔了,開口道:“不行啊玉竹哥哥,柳岸才十三歲,他不能服侍男人。玉老闆說了,年紀太小服侍人,會死的。”
柳岸聞言心裡的內疚更甚,他知道玉竹決計不是這麼想的,但還是配合著金路生的話道:“我不怕,為了劉少爺,我什麼都能做。”
玉竹果然否認道:“想什麼呢,哥哥能把你往火坑裡推嗎?劉伯叔的哥哥從北邊戰場回來了,在外頭打仗的人脾氣不好,最討厭這些風塵之事,所以不許劉伯叔來這種地方。可他喜歡這一口,不來必然憋得難受,等他下次來的時候,我就勸他,把你贖回去。”
“啊?”金路生先傻了:“這行得通嗎?”
“徵北軍元帥的兒子,贖個人還不簡單?”玉竹道。
柳岸這時開口了:“公子為何不讓他贖你出去?”
“對呀!他那麼喜歡你。”金路生也納悶。
玉竹苦笑一聲:“我已經落入風塵,進不去那樣的高門大戶,你卻不同,京城之中人人都知道尋歡樓裡的人,十四歲之前是不接客的,所以你還清清白白。”
柳岸心裡不由一痛,若說先前對於玉竹只是內疚,這會兒便有些心疼了。但事已至此,他還要把戲演下去,於是問道:“可是,萬一劉少爺不喜歡我呢?”
玉竹笑了笑,道:“不會的,整個尋歡樓他若是想找人贖回家,除了你就是路生,不會有別人超了你倆去。”
“啊!我不和柳岸爭,讓他去。”金路生十分真誠的謙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