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上。”
賀慶聞言也明白了劉璟的顧慮,一旦柳岸被滄海盟盯上,他們將防不勝防。
賀慶道:“那此事就此作罷?”
劉璟目光一凜,道:“當然不能就此作罷,只是暫時先不動手。這兩年我會留在京城,我們暫時什麼都不做,等兩年之後,若是戰事有了變化,我便會帶著柳岸一起走,到時候沒有了後顧之憂,再查也不遲。”
一旦離開京城上了戰場,就算是滄海盟的人也威脅不到柳岸了。到時候想要查出幕後主使,便可以肆無忌憚的動手,不用再擔心動作太大引起誰的注意。
賀慶聞言便打算去調回人手,這時劉璟卻突然叫住了他。
“上次我讓你去尋歡樓查的人你還記得吧?”劉璟問道。
“那個叫玉竹的紅倌人?”賀慶道。
劉璟點了點頭,問道:“此人底細如何?”
賀慶道:“自幼被家人賣了的,底細倒是很乾淨。”
看起來也是個可憐人,被自家人賣到了南風館,卻又是個熱心腸,竟然還能顧著別人的死活。
“你取些銀子找人去把他贖了吧。”劉璟道。
“啊?”賀慶一怔,隨即問道:“贖了之後呢?”
劉璟想了想,對這種事情也沒個頭緒,幾乎可以說是毫無經驗,於是索性問賀慶道:“你覺得怎麼安排比較好?”
“這種出身,恐怕將來不好立足,真要贖出來,能不能養活自己都不知道。”賀慶道。
“那就安排在府裡吧,隨便派個差事給他,對外說是你的遠房堂弟,府裡除了老三和柳岸他們,沒人認識他。”劉璟道。
賀慶聞言挑了挑眉,沒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多了個堂弟。
賀慶辦事向來利索,當天就把人贖出來安置到了帥府。因為玉竹提前得到了柳岸的承諾,所以知道有人要贖他也沒覺得意外,只是帶著些做夢般的恍惚。
玉竹年紀本來也不大,人又長得精神,平日裡在尋歡樓做慣了那副打扮,如今換了尋常的灰布衣袍,又將頭髮乾淨利索的束了起來,整個人倒是不顯纖弱,反倒比從前多了幾分硬朗的感覺。
他從前活在那樣的地方,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是不得已而為之,討好男人也罷,口是心非也罷,沒有半點是由著自己的性子的。
可如今踏出尋歡樓的那一刻,玉竹立馬便像換了一個人一樣,眉宇間的媚氣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撩人的英氣。
外頭的空氣沒有那麼汙濁的脂粉味,連帶著讓人都脫胎換骨了一般,玉竹最後看了一眼尋歡樓,直感覺像是死了一回一般,毫不猶豫的將過往的不堪丟了個乾乾淨淨。
賀慶看了自己這“堂弟”一眼,只覺得此人在尋歡樓裡蹉跎了這些年,當真是可惜至極。好在如今得以脫身,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既然要從頭開始,玉竹索性也改了名字,跟著賀慶這個便宜堂哥的姓,改了名叫賀竹。
黃昏的時候,賀慶領了玉竹——也就是如今的賀竹去見柳岸,當時金路生也在,賀慶只說自己遠房的表弟進了帥府,暫時給安排了個侍弄花草的活計,正好這個院裡有空閒的房間,所以便安置在了這裡,讓柳岸和金路生得空的時候多幫襯一下。
兩人對賀慶向來都是較為尊敬的,是以滿口答應了,待賀慶走後便果真打算去打個招呼,沒想到一見之下,發現這賀竹竟然是玉竹。
三人一見之下,頓時有些喜極而泣。少不得聚在一起說了一晚上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