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兩年多,又可以回北邊,楊崢他們都很興奮。在京城這段時間,他們一個個就像困在籠中的鳥一樣,這回終於可以飛了在,自然是高興的。
晚飯後眾人各自散去,劉璟卻悄悄叫住了柳岸。
柳岸不明所以,問道:“怎麼了?”
劉璟低聲道:“洗完澡來我屋一趟。”
柳岸不明所以,心裡驟然閃過某個模糊的念頭,但很快又強行壓了下去。他隱約有一些某方面的預感,卻又不願去戳破,於是十分茫然。
他洗完了澡從浴房出來,遠遠的見到劉璟的屋裡亮著燭火,門半開著,似乎在刻意等他。柳岸走過去敲了敲門,裡頭傳來劉璟的聲音讓他進去。
柳岸立在門口猶豫了片刻,心裡閃過無數個念頭,腳抬起又放下,似乎十分糾結。
這時門突然開啟,劉璟立在門口望著他不解的問道:“愣著幹嘛,外頭不冷嗎?”柳岸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雙腳不聽使喚的踏了進去。
劉璟關上門,然後過去攏了攏炭盆,讓炭火燒得更旺一些。柳岸看著他側臉,心裡突突直跳,手心不由自主的冒了一層汗。
劉璟弄完了炭盆起身望向柳岸,見少年一張臉泛著薄紅,頭髮尚未乾透,還有些潮溼,只覺得十分賞心悅目,不由便多看了一會兒。
柳岸卻不敢抬頭看他,目光一直落在別處。
“把上衣脫了。”劉璟道。
柳岸一怔,面上快速閃過一絲異樣,但隨即又掩飾住了。
這時劉璟卻轉身從抽屜裡取了一瓶藥膏出來,道:“今天上午被詹荀摔著了吧?那一下我看著都挺疼的,估計肩膀都青了。”
原來是要塗藥!柳岸聞言只覺得心裡十分尷尬,一時之間又是自責又是內疚。人家坦坦蕩蕩的,他偏要小人之心去想那些齷/齪的事情。
柳岸一遍自責著,一遍飛快的把自己上衣扒/了,然後將赤/裸的後背毫無保留的留給了對方。
劉璟一見之下不由皺了皺眉,只見少年肩背的連線處一片青紫,看上去就疼!
“除了你和金路生之外,我們剩下的人基本都那麼練過,經摔,你這是沒摔打過,所以會比較嚴重。”劉璟一邊說著一邊用指腹抹了藥在柳岸肩背上輕輕揉按,“幸虧過完年我就帶著你去北邊了,不然非得被詹荀折騰的掉一層皮。”
劉璟的指尖帶著一絲清晰的熱度,混合著涼涼的藥膏,讓人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但柳岸覺得自己先前的想法十分齷/齪,所以此時心裡泛起的異樣於他而言特別有罪惡感。他不得不努力轉移自己的注意力,開口道:“詹將軍也是好意,再說,的確是我太弱了。”
劉璟聞言便知道他這是又想起了劉恆遠的話,忙安慰道:“別聽我爹的,他那麼說你是拿你跟我比呢,也不想想你比我小好幾歲,哪兒能一下就變成我這樣。”
“嗯。”柳岸口中應著,心裡卻無比期待自己有一天能變成劉璟這般,強大而可靠。